宋域嘟嘟囔囔,嘴里全是些不中听的词儿。解南石看着此情此景,原本的不安此时竟是被平抑了下去,甚至还有点想笑。那淡薄的欢喜爬上了他的眉梢,看的杜安辰一愣一愣的。
解南石干脆对杜安辰笑了笑,随即伸手将宋域扶了起来。
有两个站得这么定,这么直的人当参考标准,宋域感觉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晕了,脸色也好了很多:“早知如此,你就应该直接带我进来,省得我还遭了那么多罪。”
“那么你倒是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解南石显然不太赞成宋域这种用结果倒推的结论,“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也是时候让我们看看了。”
解南石这样的端方君子讲起道理来就只认道理,一板一眼噎得宋域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解道长,此事还是我们来办吧。”杜安辰对宋域从未抱过一丝希望,放弃得很果断。
这反而激起宋域的好胜心。他横跨一步,堵在两人面前。他看向解南石:“都试过了?”
解南石点头。
“这么说来,这地方是有特性的……”宋域喃喃,并查看了在场三人的状态。解南石和杜安辰身上只有一些固定的职业增益在不断跳动,就连宋域这个毫无抗性的人,也没有任何debuff。
宋域想了想,从背包里取出一柄0级匕首,往自己脚下就是一戳。
什么动静都没有,匕首甚至没有没入什么的触感,森白的锋芒赤裸裸地亮在每个人的眼前。这种怪异的错乱甚至让宋域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一空,得亏杜安辰和解南石一左一右及时将他捞住了,否则宋域真不知道自己会跌到哪里去。
宋域也是有些后怕,脸色煞白:“这还真是……奇怪了嘿?”
故作轻松的语气只是徒徒增加众人心头的沉重罢了。
没什么好办法的宋域在装疯卖傻了好一会儿后,也只能向现实低头,屈服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先走走吧,上一次进归墟,我就是瞎走走出来的。”
解南石倒是没说什么,杜安辰的眼神却变得犀利了起来。
关于归墟的事,宋域只和解南石说过。杜安辰的反应宋域也不意外,还很坦然地表示:“边走边说。”
他避重就轻,将永熙州的那段隐去了一些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细节,给杜安辰讲了。说完后,不等杜安辰开口,又很是抢占主动权地反向发问:“你那阵子到底是去了哪儿了?还得害我再说一遍,怪累的。”
说着还从系统背包里取了0级浊酒,给杜安辰和解南石也一人来一壶。
“你失了踪迹,连尸身也不得,解道长都找不见你的一件遗物。”杜安辰的声音有些生涩,“我自知未能遵城主命令,回京领死。”
……这听起来突然还有那么点悲壮。
“谁知回城后方知城主重伤濒死,不曾苏醒。就连当初护卫城主的暗卫也几乎全灭。为了城主安危,我便暂留首都不再回永熙州。”杜安辰说着顿了顿,“直到后来城主醒来,永熙州又有了你的消息。城主再派我去找你,我才离开了首都。”
这么说来,症结还是在自己身上?宋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合情合理。不过我爹他到底是怎么?谁下的手?”
杜安辰摇头:“对方的手脚很干净,一直没查出什么。”
二人都未明言,林听是他们绝对的首号嫌疑犯。
解南石静静地听了许久,脚步一直不曾变过,此时却突然停下了。
宋域立马结束了宋丞威那一趴,左右杜安辰嘴巴紧他也当不了安乐椅侦探,还不如关注关注眼下:“怎么了?”
“那是什么?”
解南石的声音似乎带着微微的颤抖,这让宋域和杜安辰都第一时间警觉起来。杜安辰循着解南石视线的方向看去,许久后才迟疑道:“有什么吗?”
“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解南石说着,便看向了宋域。
宋域有些不明所以。他克制着周围环境变幻带给自己的眩晕感看去,好一会儿才疑惑:“那里一直在变啊,我哪儿能说得出什么?也就是沙暴、海浪、岩浆什么的。”
不夸张地说,就看这么一会儿功夫,宋域已经感觉自己巨物恐惧症都要犯了。
也正是这种颠沛流离充满灾难性的场景,才让宋域非得把注意力放在解南石和杜安辰身上才消停。
解南石的瞳孔微微缩起,有些难以置信:“海浪?岩浆?我看见的,分明是个怪异的盒子。”
“什么盒子?”宋域来兴致了。怪不得解南石和杜安辰在这个空间里好像不怎么受影响,感情他们看到的东西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在解南石开口前他又问杜安辰:“你看到什么了?”
杜安辰犹豫了很久,才说道:“人。很多……死人。”
解南石也似乎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他整理了一下震荡的心绪:“我看不出那盒子的材质,只知道它应当非金非玉,非木非石,黑白二色,又有绿线浮动……”
杜安辰和宋域都摸不着头脑。
只可惜此处没有纸笔,解南石虽有一手凝念成符的本事,却无法让符光在空中停留成符箓以外的图画。他的描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