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喝酒的动作一顿,酒杯在他手中滴溜溜的转动了一圈。看来这永熙州的剧情,比他想象中要复杂。而周启年口中的这位州主大人,他也从来都未曾见过。
一周目确实玩儿得不太仔细,这才让二周目如此抓瞎。
整理了一下周启年传递来的信息,宋域又问道:“若要发动阵法,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视发动阵法之人的修为,多少得休息一段时间。若是以我这样的修为,大约要修养三月。”
宋域听得还挺兴奋:“那如果是我呢?”
这决定了宋域会不会把自己也当作是永熙州剧情里的关键一环,这种逆天改命的手段还是很让人有成就感的。
想想,永熙州危难,唯宋域手持印信,于血染之中发动护城阵法,尽诛异鬼……简直比一周目结局时,一人屠一城还要拉风。
周启年闻言真是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眼前这小少爷虽然身份尊贵,却是实打实的废物一个。他张了张嘴,最后也没作什么确切的回答:“这阵法对人极其仁义,不会有性命之虞。”
就是宋域这样的废柴,可能会躺一辈子而已。
宋域真是越听越心动。这个阵法很划算,和它巨大的威力相比,付出的代价几乎可以算作是微乎其微。如果能弄手上来,就算他自己不好发动类似的阵法,大不了指挥杜安辰用上个一两回,就当是她怠慢雇主的惩罚。
宋域下意识擦了擦自己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又问:“那岂不是请一名修为够强的人,隔几天就发动一次,永熙州就太平无忧了?”
周启年苦笑:“这种招数我们也不是不曾想过。可每一次使用阵法后,修养的时间便会变长,多少对修为有损。”
懂了,能有那么高的修为的不可能没有脾气,哪能兴高采烈地享受这种福报。
这种心态到哪儿都是一样,就好像现实世界里总在996的,大多数还是底层。别说真正的资本家了,光是有点钱的就不会让自己过这种没得休息的苦日子,更犯不上拿命换钱。
“理解,理解。”宋域调转话题,“那这阵法的印信现在何处?”
这是宋域纯粹的好奇。
周启年的态度却突然变了,对他多了一丝防备,并不作答。
这个关键词没触发,宋域就换了一个问题:“这么厉害的阵法,平安司就不参与一下?平安司不就是管异鬼的事的吗?”
周启年没有马上回答,直视着宋域的双眸。他身上那种沉重的压抑感令宋域一时间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开始思考要不要从包裹里取出玉佩,尽管理智上他知道那没什么用。
大约还是宋域那非凡的身份起了一点作用,周启年最终也只是突然一笑:“贤侄,吃菜。你来永熙州也有几天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说着,周启年就往宋域的碗里布了一块他吃不了蒜泥白肉,小药效果:解除沉默。
多嘲讽啊!要不是周启年是个NPC,宋域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这番谈话摆明了背后有故事,但宋域现在的身份尚没有知道的权限。又或者是,周启年对宋域的好感度尚未达到愿意透露这份情报的地步。
宋域也是见好就收,之后不再执着于那些敏感信息,而是打听起一些永熙州最基础的状况。周启年也是笑吟吟的,又变回了那个知无不言,略显狗腿的周大人。
几杯酒下肚,周启年的态度终于真正缓和下来。宋域又是一抬眸:“对了,接风宴与乔居宴合并,按理来说便不可事事全凭大人操心了。可我初来永熙州人生地不熟,还得请周大人多多提点。”
“你瞧我这脑子!”周启年挺做作地往自己的脑门上轻拍了一下,随即便从袖筒中抽出一本名帖,“这是我为贤侄拟的乔迁宴名帖,不妨过目一下?”
宋域本来是吃不准让芳姐做菜到底做不做得过来,想找点帮手,谁知周启年直接连宾客名单都拟出来了。
这份名帖显然就是准备起来为宋域看的,上书内容极其详尽。姓名、职位、特征、喜好、忌口,乃至结交后会在什么领域获得少许便利都用端正精致的小楷一一写出。
一张不大的帖子,上头的字密密麻麻。宋域又是现代人,不太适应这种从右到左的竖排文,看了一会儿就头昏脑涨,只好笑着合上了帖子:“周大人真是有心了,我回去慢慢看。”
“贤侄手边可有能操办宴会的人?不如还是由我这边出借几个家奴……”
“那是最好,就按市价雇用,大人就莫要推辞了,不然我也不好意思用。”宋域松了一口气,随即无奈一笑道:“这帖子上的人非富即贵,我还真怕自己出纰漏。似乎这永熙州有半数官员都要携家眷来了。”
他说着顿了顿,试探性道:“却不知道我们这么大阵仗,州主会如何想?”
当权者嘛,一定是很忌讳底下人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宋域虽然对自己的背景有信心,但正面对刚地头蛇的傻事能不干就不干。
“州主想来是不会介意的。”周启年乐呵呵地说道:“这拟邀名单上的第一位便是州主大人。”
“哦?”宋域的眼睛亮了,他确实很想拜会一下这位州主,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