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鸢的视线轻轻扫过她的手,继续说道,“而且我看这用膳啊,还真是个不错的好差事儿。去到那儿,帮帮忙,又管饭又给钱。若是我这卖果子的生意做不下去,也去那碰碰运气。”
“小娘子说的哪里的话,你人美心善,生意自然是越做越好。那差事,怎么说也是个体力活,于你太累了些。”
莫水鸢笑道,“话虽如此,可今日我同夫君去了那儿,倒是也瞧见不少老者在那帮忙。我再要说累,就不合适了。”
老板娘抿着唇,点了点头,“也是。”
之后,老板娘便将话题岔开了,夸莫水鸢发上的钗子漂亮。
莫水鸢轻抚发间的蝴蝶簪子,说起缘由时,眉眼皆是柔情。
“还能是谁,今日我不过是随意看了这簪子一眼,他便买来了。”
老板娘眸光暗了暗,“你们小夫妻两真是恩爱。”
“老板娘也会寻得良人的。”
“我?”老板娘苦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摇了摇头,“恐怕是不能了。”
说到这,她眼眶泛了红。
莫水鸢不想自己一番无心的话,会让她有这么大反应,连忙道歉,“抱歉,可是我说错话了?”
“无事。”老板娘摇头,指尖擦去眼角的泪滴,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不打紧,都过去了。过不去,也该过去了。”
莫水鸢又宽慰了她几句,约定明日一块做水果茶,这才离开上了楼。
回到房间,莫水鸢将方才的情形说给谢私霈听,同他一道分析。
“当时我说起用膳是个良举时,她目光闪烁,欲言又止。可最后附和我几句,就把这话茬儿带过去了。”
可见,老板娘是个知情人,但出于某种原因,她没有说出实情。而这个建宅一事,恐怕也并非那么简单。
末了,莫水鸢说出自己的想法。“王爷,若是老板娘这边久久没有突破的话,我想着,关键还是在于那位县衙大人。”
谢私霈何其聪敏,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你想要接近他?不行,这太危险。此事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
“不,王爷,这件事只有我去做才最为合适。”莫水鸢徐徐解释道,“那日初见县衙大人,我便注意到他有头疼之症。同我们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摁了好几次太阳穴,想是饱受头疼症已久。我想着,若是能借医治头疼接住他,最为顺理成章,也不易引人怀疑。”
谢私霈蹙眉,“眼下你我还不知此人本性,贸然接近还是不妥。”
“没关系的王爷,我既有此决定,必定有我的应对之策。再说了……”莫水鸢轻轻牵起他的手。他的手宽而大,掌心覆着薄薄的一层茧,那是长年持剑所致。
她缓缓地,同他十指相扣,声音轻柔。“王爷何须担心?这不是还有你在吗?”
他,便是她最大的安全感。
谢私霈哪里拗得过她,最后只好答应下来。
只是,毛遂自荐不太合适,那县衙大人谨慎多疑,难免会揣测两人目的。迂回战术会更为合适一些。
这天,莫水鸢来到了一家医馆。找到当地的坐堂大夫,同他说自己擅长治头疼症,那大夫自是不信,见她还是女子,就要赶她走。
“去去去,哪里来的赤脚大夫,我正忙着呢,可没功夫陪你过家家。”那大夫摆摆手,示意莫水鸢离开。
莫水鸢笑道,“卢大夫,口说无凭,我可以当场自证。”
大夫见她信誓旦旦,气质淡雅,不由心下就信了几分,“你当真是大夫?”
莫水鸢点头,“若是我在这明安堂为百姓治好了头疼症,想必明安堂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卢大夫,你说是不是?”
“这……那好吧!”
卢唐县最不缺的便是医馆,竞争太大,卢大夫每每愁得睡不着。而最让人犯难的,便是这头疼症了。
要说这头疼症,引起它的原因诸多,想找源头,一个字,难。
而行医者,最讲究的就是对症下药,若是无法究其根本,就很难治愈。故而,这头疼症,一直是卢唐县众位医者的一大难题。
卢大夫听说这女子擅长治头疼,打心底是不信她的。他们诺大卢唐县,都没一人敢这么说的,她是谁?姓谁名谁他都不知,该不是吹牛吧。
可,卢大夫又侥幸的想,万一呢?若是真的,这可就是天下掉馅饼了。到时候,他这明安堂也就越做越好了!
故而,最后卢大夫还是答应了下来。他叫徒弟随便找了张椅子,示意莫水鸢自己找个空地坐下就是。
这敷衍的态度,莫水鸢也不大在意。搁下自己早就拎来的药箱,便静静等待自己今日的第一位病人。
不多时,便来了一位看头疼的老顾客。
这位病人姓唐,头疼已有好几年,也看了好几处医馆,就是不见效。好几回啊,疼得晚上都睡不着,真是折磨人。
这不,今儿又来了,让卢大夫给想个办法。
“这,我上回给你的安神香,也不起作用了?”卢大夫问道。
那人摇头,很是痛苦,“起先嘛还是有点用的,可久了就一点效果又没有了。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吧,我真是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