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讨好地笑,说明来意,“张爷,我今日来,还是借钱的事儿。”
“借钱,这自然是好说。不过马大,我们这儿的规矩你是懂的吧?这钱若是迟迟不还,那利息加上去,可就麻烦了。”这是在点马大了,前些日子用钱紧张,他已经来借过一次,至今未能还上。
算起来,也有好几天了。不过马大自欺欺人,不敢去算具体有多少。
这话说得好听一些,是借钱,其实也就是如今现代的高利贷了。利滚利,拖了太久没还,利息会高得吓人。
马大也是没法了,这才找上这位张爷。
而且,这条路,往往就是如此。一旦踏上了,就很难及时止损,只会产生一种还有钱,我总能还上的,一直欺骗自己,一直到,再也还不上的那一天。
马大不想输给安元,这笔钱他非常需要,于是咬咬牙,尴尬地搓手,“张爷,您说的我都记得呢。这不,酒楼刚起步嘛,难免有些小坎坷。不过我向您保证,慢慢就会好起来了。过了这阵子,必能把钱还上!”
“行吧,要多少?”张爷打了个哈欠,这种话他听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是真是假他才懒得追究,要他说,真要是不缺钱,怎会找上他?
全当个笑话听就是了,反正到时候,马大就算是不认账,他也有的是法子叫他还上。
马大比了个数,张爷摆摆手,让他去里屋走相关的程序,然后领了钱。
拿了钱,心里踏实许多。马大回了酒楼,小二急匆匆迎上来,“掌柜的,那个中间商找来了,说您上回的账还没有结给他。”
“哼,他那副见钱眼开的嘴脸!不就是钱么,爷又不是没有!”马大拿了个钱袋子扔进小二怀里。“去,给他送去!就同他说,水果往最好的挑,这钱啊,我马大少不了他的!”
小二踉跄着接住,沉甸甸的一袋子,他惊呆了。掌柜的哪里来的钱啊?酒楼生意这么差,他这钱……
不等小二想出个所以然来,马大没耐心了,踹他一脚,“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若是耽误了我的生意,可有你好果子吃!”
小二忙应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这边的莫水鸢从侍卫口中得知马大被告去了官府,笑着摇头,“他可真是爱财如命!”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也不肯松口。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侍女附和道,“王妃,眼下奴婢似乎是懂了,这马东家狗急跳墙,什么花样都说出来了。可奴婢见他,每每都是自食其果,没个好下场!”
再看王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每天都能听到这马大这样或是那样的消息。王妃说的果真不错,像马大这样的人,就该叫他自食其果才是,这可比他们亲自收拾,要来的痛快啊!
“好了,莫要幸灾乐祸了,眼下酒楼正起步,我们也需得谨慎一些。对了,你去拿个信封来,我要去给皇后娘娘去封信。”
离开皇宫已经有好长一段时日了,莫水鸢同皇后感情好,两人时不时的就要给对方写封信,说明近况。
如今算来,也有几日没写了,正好今日得空,便写上一封。
侍女很快取了来,又开始帮忙磨墨,莫水鸢写写停停,约大半个时辰才停下。
太多想说的,也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也不可能什么都说,所以思前想后,挑了一些重点写了上去。
等墨迹干了,侍女小心收好,喊来侍卫,“着人快马加鞭送往皇宫,不得耽搁!对了,再送一些新鲜果子去。”
上回在林果村时,便已经着人送去了一些,想来过去了这么多天,皇后和皇上也该吃完了。
当时收到果子,皇后第二天便送了封信来,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些果子。那么今日,就再多送一些去,皇宫有专门的冰库,水果也不怕坏。
处理好这些后,莫水鸢想起一事,“栖染那边如何了?”
“回王妃的话,近日栖染姑娘正在一心排舞呢,奴婢好几次去劝她注意休息,她却说不累,真真是辛苦。”
近日两人商量着,在江上歌舞的基础上,再搞一些新花样。考虑到晚上光线微弱,很难看清舞姿,所以莫水鸢大胆地提出了影子舞。
“影子舞?这是何意?”又是个新鲜词儿,栖染惊叹,王妃的心思实在是活络,她望尘莫及。
这影子舞自然是莫水鸢随口取的,当然原理也很简单。船舱里有屏风,人站在其后,翩翩起舞,影子投在上面,身姿婀娜,想必也别有一番韵味。
以栖染这样的优越身段,想必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此甚好,我近来也排了个新舞,待我再练练,不日就可以跳了。”
所以,这几日栖染便是一心练舞。她对自己要求很高,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精心设计。甚至,每个动作都有特定的面部表情,若是不符,她就再改,或是想出多种,放在一块儿比对。反复尝试,直到满意为止。
莫水鸢感慨她坚韧的心性,准备了一些果子点心,打算去看看她。
到了江边,果然见到那娉婷身影,莫水鸢上前,“栖染,你都跳了几个时辰了,快来歇歇,我给你准备了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