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止这边从未央宫离去,才回到御书房,看了没一会儿的折子,就听得底下的太监来传了话。
“皇上,水伶姑娘给你送来了莲子汤,说是要祛暑降温……”
太监一边说着一边迟疑,是字字都看着皇上的脸色呢。
只见谢白止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太阳穴,想到水伶的一颦一笑,反而更觉得烦恼。
他并非不喜女色,只不过这些年来的事情让他几乎学会了有些人就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的。
图他皇上的位高权重,而真心实意想要爱他的人却不多。
“让她进来吧。”他皱着眉头,心道有些事情是该作个了断了。
只见水伶提着裙摆走进来,步步生莲。
她原本就生在江南,说起话来柔情万种。
“皇上,这是奴家做的莲子汤,你尝尝,很是解暑。”
她只消看谢白止一眼,便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沦陷。
可他厌烦这样被动的感觉。
他敲了敲手边的桌面,示意她将汤放下,原本垂着的眼皮瞬间抬起,“你自从江南来此,已经很久了吧?之前是谁带你来的?他就没有想过要将你带回去吗?”
他的话声音低沉,但却有些不耐烦。
他的确是要催着水伶回去了。
水伶听出他的话外意,整颗心都凉半截,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满情绪,但也的确能够觉出来有些不大对。
“之前是我在江南的老板带我来的,不过她要离开时我没同意,所以她就一个人回去了。”
她的话不深不浅,却听起来我见犹怜,这样的尤物让人很难不怜爱。
谢白止的喉结稍微动了动,眼眸也变得晦暗不明,他必须得承认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原本坚定不移的他瞬间被打动了。
“那你……”他是有些犹豫水伶的去留了,毕竟她作为江南名妓,倘若执意留在这后宫,竟然招惹是非,但是若把他送出宫去,又会像她说的那样,她是一个人,似乎听起来怎么都是不如意的。
“皇上,喜事儿!谨贵人身子有喜了!”
还未等谢白止鹅决定说出口,就听太监巴巴地过来报喜。他眉梢眼角都是喜意,似乎比谢白止开心多了。
虽然说他膝下子嗣并不多,但也许是因为对谨贵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朕去看看吧。”
话落他立刻起身朝着谨言的宫里走去,全然忽视了一旁的水伶。
水伶看着谢白止离开的背影,恍然明白了个意思。
什么叫做不入帝王家呢?
她从前在江南时也曾被教导多个女子要侍奉同一个夫君是常事,但如今这些真正落在了她身上,便觉得其实怎么都很难做。
她还未真正扰乱谢白止半颗心,谨贵人就已经因为有喜而牵扯走了他的注意力。
此时谢白止出现在了谨贵人宫内,一片喜意。
杜音韵听闻这消息也快步赶来,满脸高兴地同谨言贺喜,还带人带来了不少的金银珠宝和送子观音等吉祥物。
“谨贵人年纪轻轻就有了孩子,日后这宫里肯定热闹着,希望是个皇子,能给皇上添喜。”
杜音韵笑着对谢白止道,这话乍一听是很大方,但细细品来却有股子羡慕之意。
谢白止当作没看到,淡淡的看向跪在一旁的谨言。
“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跪着做什么?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暂且升为谨嫔吧。”
谢白止的话让谨言瞬间高兴了起来,眼睛一亮,全然不似刚刚得知自己要留在宫里时的难过。
她轻轻叩头道谢,注意到了谢白止口中的“暂且”,言下之意是等日后生下孩子时再继续晋升。
如若这辈子注定不能走出宫去的话,倒不如往上爬,在现有的情况中日子越过越好。
“是哪个太医检查出来的?还不唤他看赏。”
杜音韵继续道,却惹得谨言面色一僵。
她断然没想到皇后会这么说,但随后推了一把自己面前的侍女。
“是我的宫女春花,她会些民间妇女的方子,专门给人看喜脉和接生,这些日子臣妾有些不舒服,后来图方便,就找她号了脉。谁知……谁知是喜脉。”
谨言一字一顿地回答,加重了最后几句话。
杜音韵和谢白止脸色如常,并未怀疑些什么。
既是贴身宫女,就没必要有什么赏赐。
不过只消几秒,谨言又继续接话道:“臣妾听闻最近槐贵人总是找景王妃医治,打听之下才知她医术了得,不知臣妾能否也一并找景王妃安胎?”
这只不过是个细微的请求,谢白止沉吟不语,杜音韵便可随意做主。
“好,都依你。那待晚些时候将水鸢请来替谨嫔号脉。”
“谢皇后娘娘!”
此时的莫水鸢想要将谢私霈带去医馆,但可惜很快就打消了想法。
原本他是偶然遇上了寻衅滋事的情况,本想着助人为乐,谁知那人是江湖上的,两人过招时竟不小心沾上了他投的毒,这才不小心吃了大亏。
她专心医治受了伤的谢私霈,替她连夜制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