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宴真是好生热闹,可惜没人叫本公主过来一同赴宴,现在来应当是不晚的吧?”
众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纷纷伸头望去,发觉是长春公主。
她是真真儿美艳,像极了京城里盛开的娇花。
哪里是不邀请她,分明是长春公主有意来迟。
“快坐吧,歌舞还没开始,你来的正好。”
谢白止脸上的笑意不散,将就着她的话说道,他对长春虽算不上极好的,但至少是挑不出错误来。
“这歌舞哪里就有我好看?”
长春公主娇笑着回他,她自然明白自己的出现打断众人在豆蔻宴上的兴致,但也清楚的知道更多人是好奇她和哈萨克的姻亲之事的。
“承和将军年轻气盛,打仗方面更是英勇,吾辈望尘莫及。长春公主貌美如花,和我在一起也是天下人想要看到的,承和将军,不如还是少些肖想的好。”
彼时长春公主话刚落音,哈萨克就刻意提起了这件事。
如此刻意的挑衅,承和将军怎么可能听不出?
他把酒斟满,倒进了酒杯,随后看着长春公主,意有所指道:“但据本将所知,长春公主和你完婚后的这几个月,过的似乎也不太好,既然如此,不如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把话说开。”
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拿公主的婚事说事,换作旁人只怕要提头觐见,但这人又偏偏是承和将军,饶是再怎么也是没了办法。
毕竟长春公主婚后过的不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
“你这话说的可是有歧义,长春就在你身边,究竟好不好,你不如问问她。”
哈萨克冷笑一声,惹得众人也纷纷发笑。
他是拿捏准了长春会维护他的面子,所以才敢这么说。
可惜他并不了解长春公主的性子,她本就不是个善于维护夫家之人,尤其对方还是他。
她这会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对于哈萨克是不满至极,自然不愿接话。
原本觥筹交错的酒宴瞬间气氛变得差劲起来。
“皇上,歌舞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次请的是江南名妓水伶姑娘,要不皇上先看歌舞吧。”
谢白止身边的太监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气氛不妥,主动开口道。
他摆摆手,示意请上来。
所谓江南名妓,名不虚传。
先是表演了一出著名的舞艺《十面埋伏》,水伶以天女散花的形式出现,惊艳众人。
她一张脸生的倾国倾城,但又不失江南女子的温婉柔情,一身白羽衣更是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惹人怜惜。
一曲结束,她直直的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毫不遮掩地看着谢白止,目光里流露出与面容不符的真切。
一双眼含情脉脉,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采撷。
“赐座吧。”
谢白止语气淡淡,却没多看,仿佛对这些人刻意送上门的诱惑已经司空见惯,所谓江南名妓,对他也是没什么吸引力的。
虽然水伶的出现已经缓解了方才冷场的情况,承和将军却仍是心中有根刺,忍不住借题发挥道:“水伶姑娘好美貌,皇上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吧。”
他这话意在调侃。
“朕多看几眼有什么,但朕知道你定然看不上,美得不及长春万分之一。”
如此直接拿长春打趣,是让人没想到的。
他这话众人都能听得出了,是在有意无意偏袒承和将军,顺带着敲打哈萨克一番。
哈萨克不满地冷哼一声,不看他们,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咽下这口气。
“你说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是表面敲打了哈萨克,但长春公主和他毕竟还没和离,日后公主肯定有好日子过了。”
莫水鸢坐在底下,目睹一切后忍不住开口和谢私霈悄悄议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被两个人听到。
谁料谢私霈抓了一把她的发丝,随后开口道:“皇上的意思不要猜,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能让长春不受委屈。”
他淡笑着,抓起手边的葡萄塞进了莫水鸢的嘴里。
“可是这件事明摆着是将长春公主设为众矢之的,这样一来,理亏的还是她,原本她就已经受了太多流言蜚语,她如果再执着于和哈萨克的婚事,只怕日后真的和离成功也不会好过。”
莫水鸢不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但长春公主的境遇实在不大好。
她左右为难,进不得退不得。
“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一切还需她自渡。”
谢私霈端起手边茶杯,看着她墨色的大眼睛眨了又眨,觉得她无辜至极。
这下轮到了莫水鸢沉默。
这豆蔻宴本就没什么好的,原是谢白止想要借机敲打一番哈萨克,在场之人权当是见证,但现在看来达成所愿后看来更加没了意思。
“长春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嫁给哈萨克,是委屈了她。”
莫水鸢最终叹息一声,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水伶。
谢白止没有当即让她离开,就已经是给了莫大的恩赐。
她看起来不大快乐,一双杏眼含秋波,打眼望去如同个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