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毕竟无论是谢白止或是谢私霈做起来都不是什么光彩的经历,莫水鸢并不想他们兄弟二人沾染那些,所以既然如今有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自然是要抓住机会。
既然这个恶果是杜凤月自己酿成的,那索性就让杜凤月自己来了解吧,也省的脏了旁人的手。
“京城中最大的钱庄背后的东家是我,若是此次我生了个儿子,你若是能保我母子性命,我便将那钱庄转送给你。如何?”
此时此刻杜凤月的突然惜命让莫水鸢很是看不透了。
既然是这样惜命的人,甚至不惜将毕生经营都拱手让人,那么当初又是为何要做出那等愚蠢的事情?难道是真的就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实际上是为了气先帝的?
可联想到之前杜凤月与先帝之间的种种,又实在是不太像夫妻情深的模样,又或者说其实曾经也是琴瑟和弦,夫妻恩爱的?只是后来时间变迁,有些感情就变了味道了?
“你突然开始顾惜自己的命来,还当真是叫我有些不太适应。”莫水鸢实话实说,她有些摸不准太后是否真的留有后招了。
想来也是,曾经的太后那是有多威风,结果如今说被扳倒就扳倒了?莫水鸢猜测这前因后果,要么就是太后故意而为之,要么就是太后其实也是走投无路所以变向的想要利用她。
“人到危难之际,想要苟活下来,保全自己又有何错?”杜凤月一边说着,胸脯深深的吸气着,瞧那模样当真是十分的难受了,一旁的产婆也因为顾及着在场的人在半点不敢大意,都敛声屏气着,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只剩下杜凤月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因为杜凤月那喘息声实在是过分浓重了,让莫水鸢很难再忽视,她终于凑上前去,想要近距离看看杜凤月的状况,然后就被杜凤月给紧紧拉住了手。
“怎么?你这莫不是将我当做是你的救命稻草了?”
莫水鸢一边说着,只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是有些好笑,却又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怎么?堂堂景王妃这是不敢和我赌了?”
对于杜凤月的讥讽你并未放在心上,决计是不会上当。
“你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语毕,莫水鸢转身离去。
继续留在这里只是耽误时间,与其在这里碍事,倒不如给这产妇和即将出生的孩子留下生路。
也不知是因为莫水鸢离去的这一动作当真刺激到了杜凤月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莫水鸢离开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杜凤月就彻底发动了,后院中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云霄,听得人心头直跳。
莫水鸢回到谢私霈身边,心里头也始终不安,她想要将杜凤月所言告知给谢私霈,可是想到两者间的关系,到底还是忍住了。
反正杜凤月今生应该也不会离开这十里梅园了,所以与其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先着眼于当下,保证孩子顺利降生,保证杜凤月的平安无恙。如此,也算是对谢白止与杜凤月之间母子亲情的成全。
至于今后,那就与谢私霈和莫水鸢无关了。
“姑娘,你坐下来歇歇吧,且安心,我刚去看了,那头正忙活着,产婆说之前姑娘给的药很有用,现在产妇体力尚且得到了保存,孩子出生应该不会有问题。”
蔻丹见莫水鸢神色不安,心中也跟着着急,毕竟后院儿那妇人的身份实在特殊,全体上下唯恐出差错。就她见着,连一旁的谢私霈都有些焦急。
尤其是那一声声的哭喊声,听着只觉得叫人寒颤不已。
谢私霈端坐在桌前,手握着茶杯也不是,不握着却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后院传来的隐隐惨叫声令人神思晃荡,谢私霈看着自己轻颤的手,忍不住问道,“生孩子都是这般吗?”
莫水鸢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谢私霈会这样问,“生孩子一般都是这般,不过不同人的体质会有不同的状态,王爷这是?”
问题得到了莫水鸢的肯定,谢私霈眉间蹙起的沟壑变得越发深刻,神色也很是深沉,“我们不生孩子了罢。”
这话可让莫水鸢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了,细想清楚其中深意后,莫水鸢忍不住轻笑出声,“生孩子都是要经过这一关的,王爷无需担心过多。”
“不生。”
见谢私霈语气坚定,甚至态度强硬,莫水鸢也渐渐收起了笑容,她可不愿意让谢私霈因此而产生阴影,她可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王爷,我们打个商量可好?”
“此事没有商量。今后我会去找太医寻避子汤,我来喝。”说着,谢私霈率先握住了莫水鸢的手。
手心处传来的温热让莫水鸢倍感妥帖。
“不可以,你这是在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如是你不让我生,那我,那我去找个愿意让我生的。”
莫水鸢自以为这法子能让谢私霈松口,却不想,谢私霈竟然倏地抬手将莫水鸢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然后紧紧将人拦在怀中,下颌磕在莫水鸢的脖颈处,声音低沉道,“我心疼。”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蔻丹早在谢私霈与莫水鸢讨论是否要生孩子之前就已经溜之大吉,而留在屋内的夫妻俩却是一派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