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且慢行,奴婢带您去歇息。”
“有劳了。”
莫水鸢本是跟在青竹身后正朝外走着,突然见着刘太医还在不远处,脚步迟缓,似是在等什么人,莫水鸢思琢片刻,还是决心上前去,于是她叫住了青竹。
“青竹姑娘,那边那位可是刘太医?”
“嗯?王妃,那就是刘太医。”
青竹也不知为何莫水鸢会提及此人,但是想到今日这惊魂未定的一出,她对莫水鸢是越发的恭敬。
“走吧,过去瞧瞧。”
说着,莫水鸢便率先一步上前去。
“刘太医。”
“参见王妃。”
“就在这里说吧。青竹。”
莫水鸢看向青竹,点了点身后的拐角处,青竹当即会意,站到不远处为二人把守。
“听我家王爷说,这太医院就刘太医治病救人是个好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莫水鸢这话倒是没说错,只不过若是排开刘太医今日所说的也是杜诗韵是因为吃错东西而引发不适的话。
太医院的大夫不说本领有多高强,但最起码的,那也是经过了各种考验的,至少是比民间的许多赤脚郎中要精明的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寒毒,刘太医却对杜诗韵闭口不提,莫水鸢不得不做他想。
“回王妃的话,这寒毒一事可大可小,如今皇后娘娘刚刚受惊,若是再让她知晓自己中了难解之毒,恐怕对凤体、对孩子,都不会太好。”
“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莫水鸢并没有如侦辨这人口中所谓的对杜诗韵好的一套说辞的真伪,因为根本无从侦辨。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对谢白止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从方才他与谢白止一道进到杜诗韵的寝宫来看,这二人间似乎没有什么交际,可明明谢白止是十分关心杜诗韵的。
且谢白止的关心做不了假,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他这个太医身上了。
作为在这种关键时刻,唯一被请到现场来的大夫,他所受到的信任可见一斑,而同时,偏偏谢白止却同这个唯一的大夫没有太多的交流,这背后传达的讯息似乎也很是不一般。
“王妃,这……下官依然是知道的。”
莫水鸢这话一出,倒是让刘大夫先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莫水鸢找到他后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样。
不是过问杜诗韵的状况,也不是询问宫中的情况,而是一个欺君是死罪的帽子压下来。
听得他胆战心惊。
所以说这景王夫妇当真都是轻易惹不得的角色,一道招惹上了那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王妃,小的一心为皇后,当真没有半点歹意啊。”
刘太医只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甚至于只是一个在皇帝跟前都挂不上名字的小人物,怎么到景王妃跟前就突然被记挂上了呢。
“寒毒很难解?”
听了太医的话,莫水鸢仔细一想,可算是找到了出口。
寒毒难解。
也对,如今这里是北岚国,而不是在高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所以很多事情都会有所不一样。
只不过……
寒毒就算是如今,也并不难解。
“王妃,小的实在医术有限,可能如今确实有人能够解开寒毒,但是实际上整个皇宫的太医院,应该都没有人能够对寒毒有半点对策。”
刘太医说着这话,整个人情绪是非常的委屈,看的莫水鸢也不由得心软了。
“罢了,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那就没什么可说了。”
莫水鸢不愿多耽搁,已经探到了些许的底子,究竟内里如何也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的通的,所以也不论这些人多说什么,莫水鸢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王妃,那刘太医……”
青竹方才距离二人不远,对二人的套话多多少少听到了些许,也因此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尤其是隐约听到了说是杜诗韵竟然中了太医院都难以解开的寒毒,这更是让她心惊肉跳。
怎么好端端的又谈及到了寒毒了呢?
“不碍事。”
不过是因为能力不够所以杞人忧天罢了。
“娘娘她……”
“诗韵为何会突然腹痛?说是吃错东西,可有查出来究竟是什么?诗韵本身体质畏寒,我之前也有同你再三强调过,不可触碰那些寒食,怎么就突然?”
“其实奴婢一直觉得这事儿应该和娘娘决心整顿后宫有关。”
“最先向谁动的手?”
“就是那一批从慈宁宫里出来的侍从。”
“还在坤宁宫?”
“是,今日娘娘不放心,让奴婢去看看审讯结果,等我回来,娘娘刚用过膳,就开始不适了。”
听了青竹的话,莫水鸢大体也算是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心中琢磨着因果,同时也忍不住开始联想太后近来的态度。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皇后是吃错了东西。”
莫水鸢话音刚落,蓦得想到了已经离去的刘太医,当时他的话语可不就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