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是被这些人听了去,加以揣测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才有了今日种种。
这其实也都是他的不是,是他惹了殿下不悦了。
谢私霈在北方的种种动静,京中众人自然不可能当真是半点都不知晓。
而众人当中对谢私霈的种种行径最为关注且又不满的当属白相了。
是夜,刚刚入秋的京都城夜晚尚余燥热,街市也还有夏日余温,还没有彻底的被实行秋日的闭市制度。
一切都还热络着。
白相府内,自然也不例外,此刻也正你来我往,齐聚一堂,热闹非凡。
“我们原本都已经设计好了,此次事情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将其全部推诿给谢私霈自己的手下的,届时谢私霈就算要查,也逃不过他自己的手下。哪曾想,如今他查清了其中缘由,竟然会徇私舞弊。”
“且当初为了笼络那些手下,我们也付出了诸多的心力和代价,如今就被他谢私霈这般的三两下就重拿轻放了,这实在是难以平息我心中怒火!”
说这话的两人就是当初向白相推举这个建议的人,此刻见着自己所推举的计划并未被执行,二人为了活命自然是要赶紧想出对策。
而眼下二人倒是十分默契的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谢私霈,不得不说到底是搭档了十来年的老伙计,彼此双方只要一个眼神,近乎都能明白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相爷,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了!此次景王离京,就是我们掌管大权的最好时机!”
“不错,新帝初初登基,很多事情都要多方仰仗景王,如今景王远在京都,新帝自然要将更多的权利转交给相爷您才是。可是哪里想到,那新帝这般不识好歹,非但没有给您应有的待遇,还像是开始防范我们了一般,竟然开始大张旗鼓的抽调我们的手下。”
说这话的大臣脸上的委屈简直不要更明显,他看着白相,只觉得此刻自己像是终于找到了同类发泄口,当即就把心中所想所念的所有愤恨都一一道出,言语间还多有粗鄙不堪入耳之语。
就这番架势看得自诩文臣雅士的士大夫们纷纷为之蹙眉,原本围绕在白相身边的众人,这会儿倒是都小心翼翼的朝外退去,给那位叫冤的人物让道。
众人中有大臣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拍板叫着景王老贼,这模样若是让百姓或是殿中谏官见了,明日新帝的案牍前怕是就要多出一本参他失礼的折子了。
而今日这般激动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两日小女大婚在京中闹出不少笑话的柳大人。
“柳大人无需这般激动,如今我们都在寻着景王的不是,为今之计还是当冷静才是,且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掉以轻心,当心中了他人的圈套!”
身边的人劝着,柳大人可算是冷静下来。
“相爷,不知如今相爷对景王殿下那边该如何对待?若是只以寻常手段,怕是很容易就会被景王察觉。”
毕竟谢私霈的本事他们已经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是见识过了。
所以应该要选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才是。
“各位大人想必应该是已经想出对策了?”
如若不然,这些人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么齐刷刷的跑过来。
除了是来建言献策聊表忠心的,白相想不到别的什么原因能够调动这么多的人一齐前来。
“相爷,卑职以为我们或许可以在殿下回京的途中进行截杀!”
说这话的是白相队伍中为数不多的武将,官居正五品,不上不下在他们这一袭中算不得高官,却又因为其特殊的性质而不得不引起大家的重视。
“可截杀一事,我们现今手中并无足够多的可用兵力。且,想要截杀战神,放眼整个北岚,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我们绝不做冒险的事情。”
新帝刚刚登基,这会儿他们兄弟二人正守望相助,关系好的不得了。
倘若这个时候对景王动手,成功了,新帝失了最大的依仗,今后便也只能听令于他们这便罢了。一旦失败,那么这个后果可就是不可预期的了。
君王之怒,是能够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
别看现如今新帝刚刚登基,面上看着还尚且青涩,很多事情似乎也表现的不够果断,但实际上看过先帝乃至太上皇的种种表现就该知道。
如今这帝皇一脉,最为擅长的无外乎就是扮猪吃老虎。
所以,在现今机会寥寥的时候,他们是万万不能轻易尝试的。
要么就要一击即中,要么就只能继续蛰伏等待时机,这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选择与安排。
“诸位大人不曾上过战场,畏惧景王卑职可以理解。但是卑职愿意请命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取得景王首级,定提头来见!恳请相爷应允!”
听着这位军官的话,原本对这人不甚在意的文官们突然都将视线齐刷刷的投过来。
他们都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提出要去挑战北岚的战神景王殿下。
平心而论,虽说文官们是看不惯谢私霈的张扬,以及他对战事的热衷,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北岚是当真离不得谢私霈的。
但凡是有些见识的文官哪个心中不清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