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我们说。”谢私霈看着手中的名帖,对于青鸾的提议,心中自是一片清明与谋算。
青鸾见状联想到之前莫水鸢的关系,心中对此也有所明了,“是范小姐。”
“聪明。”
“可是主子,顾家那边您打算如何是好呢?如今我们已经证据确凿,但是皇上那边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追究,甚至还有要与我们撕破脸的架势,我们难道就这么被动挨打吗?”
想到皇帝那一套借刀杀驴的架势,青鸾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无奈,那是九五之尊,那是皇帝,尽管谢私霈是皇子,如今更是亲王,但是临到皇帝跟前,却依旧是不够看的。
“既然有人想要让我们先出手,试探我们的虚实,那我们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失望不是。”谢私霈摸索着手指,眉眼低垂,嘴角下压,周身的气势渐渐冷峻。
熟悉他的人都知晓,一般谢私霈呈现这么个状态,怕是又有人要倒霉了,只是这次与谢私霈杠上的是皇上,不知这父子二人之间的对决,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主子的意思是,从顾家入手?”
“不,从莫家入手。”
谢私霈提起笔,沾墨,行笔之间一个大写的“莫”字,器宇轩昂,遒劲有力。
“这……”虽然顾家与莫家确实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这突然去查莫家,莫姑娘若是知晓了怕是不会罢休,只不过想到莫水鸢与莫家的关系,青鸾原本的担忧又生出了犹豫。
一时间,青鸾还真的开始为莫水鸢感到为难,毕竟一边是自己心悦的人,一边又是自己的家人,孰是孰非,其实也不过是站的立场不同,原则性的大错误,除了当初顾家站队有失偏颇,其余均是挑不出错处。
也不知谢私霈究竟打算如何处理,但愿能够一切和谐。
“去莫家走一趟吧。”说完,谢私霈放下手中事务,站起身来,又垂眸看了看桌面上的字迹,深吸口气,这才朝外走去。
而另一边的莫水鸢与范曲儿来到了药铺,对于谢私霈的一切打算,在听了范曲儿的一番解说后,隐约有所感触。
“所以你的意思是,谢私霈如今是与皇上刚杠上了?可是皇上分明已经听从了他的主意不是吗?”
“但是皇帝也确实没有对漠北王出手不是吗?他明知在慕容家族一事上,谢私霈与漠北王是有矛盾的,且这矛盾不可调和,但是皇上却偏偏还对漠北王多番维护。”
皇家事务按理来说其实他们不应该多加议论,但是此时此刻,只有范曲儿与莫水鸢两个人在,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漠北王不是已经进京了?当初在漠北,漠北王与景王就已经握手言和,如今,又怎么会还有尖锐的矛盾?”
莫水鸢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从当初谢私霈与漠北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二人之间应该是相互欣赏,彼此扶持,对于矛盾什么的,二人都没有多加提及,以至于莫水鸢对此也并未在意。
如今却被说到二人的关系其实十分的僵持,莫水鸢突然感到一阵的虚无,究竟哪一个谢私霈才是真实的他呢?
他所展现出来的多面性,让莫水鸢觉得看不透,宛若那阳光下的三棱柱,分明只是冰凉的一块儿金属,但是其所折射出来的光彩却耀眼的让人直觉炫目,甚至不敢直视。
“反正你千万小心,景王殿下原本是奉命去调查顾家,也就是你外祖家的陈年旧事,但是能够这么快的回来,只能说明要么是他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与讯息,要么就是他察觉到了异常,决心抗旨,与皇上抗争到底。”
范曲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到此处却临口一顿,看了看莫水鸢,似乎有所顾忌。
“你继续说。”
“但是从那天宴会来看,他与皇上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到要彻底闹僵的哪一步,摊开来说,他的态度虽然还算坚决,但是同样的皇帝的态度也一样坚决。若是顾家与慕容家这件事处理不好,皇上力保漠北王,恐怕对莫家也会有所波及。”
尽管顾氏离世多年,但是在关键的那几年,莫家当家人与顾家的往来却是十分频繁的,顾氏只是搭起这个顾、莫两家的基石,但是随着两家之间的联系日渐紧密,这个基石也就变得可有可无。
所以,当年先贤贵妃的死,究竟与莫家与顾家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慕容家整个家族的覆灭,真的只是因为站错了队伍,与皇上为敌了吗?
可是当时的当家人慕容老先生分明对皇上多番扶持,为了皇上坐稳根基更是不惜出钱出力,赔上了自己的大半家产也就罢了,还将自己最得宠的女儿送进了宫中。
原本对宫中密事并不在意的莫水鸢此刻听到了这些,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顾忌。
该怎么做,才能打破如今这个僵局呢?
若是再这样下去,皇帝迟早会对她生出更大的意见,届时别说是在京中做生意,怕是立足都难。
得为自己的生存想一条出路。
谢私霈抵达莫府时,莫府众人正忙着应对莫水兰突然被选定为南檀皇子妃代表北岚国皇室出嫁一事,这个消息无疑是十分的突然。
尽管莫水兰早在事情起始阶段就已经同王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