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去哪里?可以走了。”
“这……走吧。”
见莫水鸢并不多问,索性谢私霈也就没有再出声解释,只是拉着莫水鸢的手快速出了门,来到酒楼后方,此处青鸾与玄离早已准备妥当。
看到马车,莫水鸢也没有犹豫,当即就上去,任由他们安排了。
早已经看清楚自身形势的莫水鸢知晓此刻实在不是个好的说话叙事的时机,当即就学乖了装聋作哑,同时只安心的抱着手中的木匣子。
这里面除了有谢私霈的那些个账册、房契、地契,还有好些是莫水鸢近日来帮着整理规划得出的盈利,这些莫水鸢虽然并无贪心,却也想借此向谢私霈讨要个甜头。
毕竟她已经帮着谢私霈打理了好些日子的资产了,做了这么久的账房先生,要些赏钱该是不过分的,谁让谢私霈还被封官加爵了呢!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
“恩,你们去吧。”
说完,谢私霈接过青鸾手中的缰绳,将斗笠顺手十分自然的扣在头顶便扮做马夫,驾着马车遥遥远去。
站在原地的玄离与青鸾对视一眼,又回首看了一眼店内的掌柜,三人心照不宣而后各自散开。
掌柜的在青鸾与玄离二人离开后,当即就叫店小二锁上了,今日暂停营业。
一切进行的顺利而又平静,甚至并未惊起半点的风浪。
眼看着东边晨光已经散漫大地,街巷的雾霭渐渐淡去,了无踪影。那些原本影藏在雾霭中的鬼魅,此刻也统统现形。
“砸门!”
在敲了三遍依旧不见有任何人来应门后,吾恩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抬手,命人砸门。
“是!”
手下们很快得了指令,抱着粗壮的木桩轰隆的砸着酒楼的大门。
而晨间的街巷已经苏醒,越来越多的人涌上街巷,或是做生意,或是采购家用,或是行客来往,一时间原本清冷的街头便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而酒楼客栈前的这一幕,很快也被广传开来,引得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议论声渐渐沸反,吾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在做什么?”
此刻驻足城中最高角楼的莫水鸢对于街巷一角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尽收眼底,心中对那吾恩蛰伏了好几日,这才出手的隐忍十分佩服的同时,又生出疑虑。
“殿下可知为何王妃要在今日向我动手?其,还带了好些高手?”
吾恩身边的那些人莫水鸢从未见过,但是这并不影响她隔着远看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们佩刀上的寒光。
这些人,定然出身不凡,且身手了得。
莫水鸢虽然自己并不会武功,可是奈何她有一双慧眼。
而谢私霈的沉默,显然也更加印证了她的说辞。所以,吾恩究竟是为何才会突然对她动手呢?
之前见吾恩犹豫了那么些日子,莫水鸢都要以为是因为吾恩已经瞧出了她的毫无作用,因而对她失去了兴趣,而如今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相反的,吾恩脸上的郁气也同样的叫人忽视不得。
所以,难道此次行动这并非是吾恩自己心愿的吗?
莫名的,莫水鸢心中生出了一个猜想,尤其是在今早见到匆忙赶来的谢私霈后。
“长公主与我,我与漠北王叔,我们从始至终,都未曾站在同一阵营。”
谢私霈说着,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可莫水鸢就是感觉此刻的谢私霈并不开心。
“可,可你们的关系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十分融洽吗?”
甚至还彼此守护,不惜以性命为代价。
“看到吾恩身边的那两个人了吗?”
莫水鸢不解其意,只能下意识循着谢私霈下颌所点的方向看去,吾恩身边确实站了有两个身形差不多的男子,二人身量与青鸾差不多,看着便知是个习武且功夫不低的高手。
而再看他们通身的气派,莫水鸢莫名觉得与青鸾与玄离很是相似,尤其他们腰间佩戴的大刀,分外眼熟,这让她心中难免产生了一种猜想。
“难道他们是……”
那刀分明就与青鸾与玄离二人腰间所佩戴的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进一步确定了莫水鸢心中的猜想。
“我的手下。玄离的同胞兄弟。”
谢私霈再次抬眼看向那两个许久未见的人,心中个中滋味,大概只有他自己心中了然。
远远望去,那道明丽身影越发的挺拔傲然,那个会偷偷背着皇后,瞒着身边的教养嬷嬷给自己送来冬衣的皇姐已经长大了,如今,似乎也已经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弟弟了。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靠山,同时在她自己的操作运营下获得了她想要的权利。
而他作为弟弟,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毕竟这些年她虽然吃了些苦头,可到底是没有叫人欺负了去的。
她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好到至亲都开始疏远、渐离。
抬起头,莫水鸢看到的便是谢私霈满目冷寂,是哀默,是心死,是原本沉重的在意的在此刻骤然化灰,消失不见,只余微凉。
一声轻笑从耳边窜过,很快,很轻微,稍纵即逝。
可莫水鸢就是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