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水鸢也是通过她,才知晓了现如今京都的天象变化,似是已经有向漠北延伸的趋势了。
由此谢私霈近日变得越发的忙碌,莫水鸢只有在晚上才能够见到他的身影,而很快他就又会告辞离开,就好像只是专程前来例行汇报工作的。
等汇报结束后,也不论受汇报者作何感想,谢私霈就又兀自的离开。
“担心……与其说是担心他,倒不如说是在担心现如今的天象局势。若是当真要大变天了,这天下……怕是当真要乱了。”
虽然说当今圣上自继位以来,也确实为百姓们谋求了许多的福利,但是追溯到根本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坐稳自己皇位的政治手段罢了。
要说当今皇上难道真的是一位明君吗?
他若是当真圣明,当年又怎么会出现慕容家族一夜之间尽数惨死近乎灭族的惨状?若是他当真无私,这开国元老漠北王又怎么会被一路驱赶到漠北这苦寒之地?他若当真是一个好的皇帝,那么为何在百姓的心中对其的评价只是寥寥?其光辉的形象全都被白丞相给占了个精光?
现任皇帝当真不适合做皇帝,这是许多京都的百姓们都心中门清的事实。
可是这个皇帝又真的有那么不堪吗?其实也没有,相反的是,现任皇帝他确实仁爱,并不会暴政,对百姓的压榨也只是近年来才愈演愈烈,而在这之前,皇帝还是为百姓们带来了数十年的安生日子。
这是功劳,是不会因为其如今的过失而被掩埋的。
“水鸢,其实我觉得现如今赶紧换一个皇帝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如今皇室能够撑起这个江山的,想来也就只有三殿下与六殿下了,十殿下才不过三岁,且体弱多病,十三殿下更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其母亲只是一个小小宫女,虽说如今惠妃腹中还有一个可是如今这后宫的形势,究竟能否顺利生产都尚未可知。但是确切的是,三殿下与六殿下这二人无论是谁登上了那个位置,应该都会是一代圣君的。”
见莫水鸢现在精气神十分的颓丧,刘思珍思考了再三还是将心中憋藏了许久的想法尽数告知。
“三殿下与六殿下……你怎么会这般清楚如今京中的情况?”
听刘思珍这么一说,莫水鸢确实是打起了精神刚想要针对于刘思珍方才这一席话说出自己的见解,却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置身在漠北,距离京都十万八千里,消息是如何传达到这里的?莫水鸢当即警惕起来,发觉了重点。
“是因为近日城内来了一只从京都前往吐蕃的商队,他们在城内歇息喝酒时酒后吐露出来的真实消息。现如今整个漠北城有关于京都乃至后宫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若是水鸢你不相信,不如我去同殿下禀告,让他想办法将那一行商队叫来让他们当面同你形容一番?”
刘思珍见莫水鸢蹙起了眉头以为是她不信任自己带来的消息当即就兴奋的叫嚷着说让谢私霈去找人来求证。
可其实从始至终对于京中是如今这个情况,莫水鸢早有所感,甚至她还料想过情况可能会更糟,不过现如今这个样子,显然比她想的要轻松,因为莫水鸢现在倒少了心中的担忧,多了一份对归家的向往。
毕竟当时喝完药后是谢私霈亲自承认的,要带她回家。
“不必了,我自然是相信你所说的。只不过京中即将大乱,我们或许会要赶紧回去,这样一来,思珍你可有想过自己的退路?”
起初大家都以为思珍只是军中的一个小小大夫,可是经历了后面的重重事情后,发觉在思珍的身上也蕴藏着许多未解的秘密,包括其是胡人圣女这件事,更是让莫水鸢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思珍的身上,莫水鸢感受到的从来都是善意与宽厚,因而她不愿去猜忌思珍,可若是万一有一日发生了转变,莫水鸢其实现如今也还没有想好究竟应该如何面对。
“退路?总不能去投靠胡人吧?与其去投靠他们,倒不如一直跟着你好了!水鸢,你总不会是嫌弃我了吧?是因为刚刚我的话太多了吗?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对于莫水鸢的言外之意,刘思珍自然是感受到了,而对此她其实也有些茫然无措。
自小她就是生活在这片贫瘠而又荒凉的地方,若是当真离开了这里,刘思珍还从未想过自己能去哪里,又或者说她应该去到哪里。
对于自己身上所存在的那些秘密,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要去将其解开。
毕竟自己从小都这么过来了,知晓了这些秘密既然只会是徒增烦恼,那又何必去让自己变得不开心呢。
刘思珍素来就是个不爱麻烦且不愿麻烦他人的人,自己身上的这一团乱麻,她并未想过要依靠着外人的力量去将其解开,而如果她自身也没有能力解开,那么就一切随缘罢了。
“你这心态,倒是出奇的好。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不嫌弃我我就已经十分的万幸了!若是可以,思珍,我真的很想带你去京都看看,那里虽然是暗涌横生,也确实是危机四伏,却也是真的繁花似锦,热闹与锦绣并肩,美景与荣耀齐名,那是与大漠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风光,我想带你去感受一下,却又不想让你爱上那里,会不会觉得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