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许多大漠中的少数民族对于女子大多是报以友善的态度,包容性会比较强,但是与此同时,种族意识也格外的强烈,以至于他们会有眼中的排外行为。
也不知这胡月族是个什么风俗习惯,虽说看着那些个族人倒并非是什么善类,但是莫水鸢还是忍不住要在心中为自己而祈祷。
“其实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这里与寻常地方不同。”
老者一边为莫水鸢悠悠的倒着茶水,一边不紧不慢的如此开口道。
“此处确实很不一般,按理说,这大漠之中该是少有水源的,不知为何此处却是水草丰美?倒像是经年下雨的景象?尤其这绿瓦青苔,实在不应该是大漠中应该存在的。不知老人家能否解惑?此处,究竟是否真实存在?”
莫水鸢看着老人那布满褶皱的脸,还有那齐胸的长胡须,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发闷,对待这样的老人,她快不得、又怠慢不得,更不能无礼。
其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如今这具身体的原主所接受到的教育,都是对老人存在着莫大的友好和善意。
以至于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老者,莫水鸢是当真半点都凶恶不起来,更加没法说出不敬之词,因此此刻坐在老者的对面,莫水鸢只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谨小慎微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对方的面相实在过于年迈慈爱了吧。
莫水鸢心中如是告诫着自己,不得放松警惕,不能因为对方是这个面相就被迷惑住了!
“其实这里便是大漠蜃楼中的异景,我们胡月族就是生活在这异景中的人,而守护我们的便是异景女神。现在,你明白了么?”
“蛮荒生漠,极穷则蜃,蜃而幻虚,虚中生景。你们,便是生活在这蛮荒异景中的人?”
这不是玄幻小说之中经常会出现的字眼吗?蛮荒之地,怎么如今她也跑到蛮荒中来了?莫水鸢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境之中还是在真实的世界之中了。
“我们的第一任女神,是思珍的祖先,他们作为月神一族,世世代代与我们胡月族相依相偎,彼此守望,同根共存。而这一切,直到一个汉人的闯入,所有的安宁便被打破了。如今,我们所在做的,不过是尽力的维持我族的正常繁衍与生活罢了。姑娘,你能明白么?”
老人家说着,便又为莫水鸢添了一盏茶,接连两杯茶水下肚,莫水鸢只觉得自己原本因为长途跋涉所经受的疲惫此刻都被驱赶一空,此刻只剩下浑身清爽。
这茶水竟然这般神奇?
“您所说的这些,我……作为一个外族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您的好。您说您是在尽可能的维持族人的正常繁衍和生息,可是就目前我看来,这个大漠绝非是你们长久生存下去的最佳位置。其中究竟是何缘由,我想您应该是比我要清楚许多。”
莫水鸢看向老者,发现此刻他正幽幽的看着自己,心中只觉得一惊,手中握着茶杯的手忍不住颤抖着。
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股令人心惊的寒凉从心底直直的钻入莫水鸢的心中。
“之所以会引你们过来,是因为我发现了你的确是天赋异禀,可以说应当是我此生所遇到的,最会制药的高人,只要你肯帮助我们,帮助我族保住女神一脉,无论你提出任何的条件我都答应!”
听着老人家这般说了,莫水鸢突然心中一动,这人怎么就突然换了语气?
原来老人家求人都是这个样子,都会端着一些姿态,依着过来人和长辈的视觉和语气,好似是在对你进行语重心长的规劝一般。
然后你若是拒绝了,就会给人一种是在欺负人,虐待老人的假象。实在是狡猾至极,阴险至极!
莫水鸢甚至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老人?他会不会是知晓自己对老年人拒绝无能,所以特意扮做老年人的样子来同莫水鸢拉近关系,以此来获取莫水鸢的信任,并且索取帮助?
都说要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可是此时此刻,莫水鸢确实不得不这般臆想了。
“不知您是如何得知我会制药的?您所谓的试探,便是用军中百匹战马的性命作为代价吗?您克制这百匹战马被害最后会引发的连锁反应是什么?可能会有无数的人,因为您这一个试探而丢掉性命!如此,您还觉得您这个试探还能这般大言不惭吗?”
莫水鸢听着老者说的话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凉,这人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将蓄意谋害说的如此大言不惭,为了自己族人的繁衍生息就能够置他人的性命与不顾?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逻辑,莫水鸢实在不能够苟同。
“你也不必太过生气,那噬魂草虽然是我有意安排人放在了那草场之中,可是也是因为那些士兵无能,并未识别出来,所以才会造成这般局面,说到底,我不过是在帮助你们汉人甄别能人罢了!你可千万不能污蔑我!”
老者这般说着,莫水鸢却只觉得全身发寒,她只觉得自己身前坐着的是一个她完全没法看清的怪人,而此刻她正在同这个怪人做着交易,被这个怪人所暗算着。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要怪自己太过大意,竟然轻易的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