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坚持一下,殿下,这……山洞究竟在哪里啊?”
作为一个方向感极其糟糕的人,此刻身处密林,莫水鸢抬头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究竟哪里是出路呢?偏偏这个时候谢私霈的体力已经透支,长时间的失血,让他现在脆弱不堪,就是连自助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肩头突然一沉,莫水鸢的心也跟着往下坠,“殿下,您再坚持一下,民女,民女很快就能找到出路了。”
莫水鸢摸了摸额头的汗水,拄着之前捡拾的一根木棍,此刻她和谢私霈两人的重量近乎都靠着这一根木棍支撑着,可是莫水鸢知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身后有穷追不舍的追兵,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密林,身上还挂着一个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三殿下,莫水鸢只能强打起精神来,一直不停的往前走,顺着谢私霈之前简要交代的方向,找到那个能够藏身的山洞。
“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
一路颠簸,谢私霈也并未能真的昏迷过去,听着耳边莫水鸢给自己鼓劲的声音越发的低弱,呼吸声渐渐加重,谢私霈心中自是不忍,可现在他脚下是半点力气都没有。感受着额头间的湿意,那是莫水鸢鬓边淌下的汗水。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民女是这般不仗义的人?您就别说丧气话了,既然还能说话,不妨给民女指引一下方向吧!”这一长句话,莫水鸢喘了两口气后一鼓作气尽数说完,只觉得心中烦闷更甚,“这个鬼林子,怎的就连个路都没有。”
密林中一片寂静,偶有几只鸟雀飞过,便只剩下莫水鸢和谢私霈二人脚下的窸窣声。听着耳畔莫水鸢的低声嘟囔,谢私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轻笑出声。
“都什么时候了,殿下竟然还笑呢?民女是真的不知道路了!殿下若是不想暴尸荒林,还是打起精神来,指指路吧!”
见莫水鸢炸毛了,谢私霈也收起了本就浅淡无力的玩笑,深呼吸了两次后这才出声道:“直走便是,深处便有路了。”
“这路,直走直走,殿下可还记得自己说过多少遍了?当真不是在哄骗民女?”并非莫水鸢不愿意相信谢私霈,实在是这林子,她从天色破晓走到现在天色大亮,日头已经爬上了头顶,想来也该是走了不短的路程了,却是一直不见那个所谓的山洞。
这一路过来,她自昨晚起就没能好好的吃过东西,包袱内唯一的干粮和大水囊方才也留给了镇远将军和老夫人,现在她和失血过多的谢私霈两个人凑到一块,怕是随随便便来只狗都能给拖走了去。
知晓现在莫水鸢应该已经是精疲力尽,手下的腰肢细软的宛若柳条,却还要支撑着自己这个沉重的负担,谢私霈一时竟然有些鼻酸,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温声回复,“直走便是。”
“好吧,那民女便再相信殿下一回,殿下可不能再骗人。”得了谢私霈这样说,莫水鸢的内心莫名的就仿佛得了力量,原本已经酸软无力的手,再次紧紧握住了木棍。
在莫水鸢一路的低声絮叨中,二人终于来到了谢私霈口中的山洞,因着洞门闭塞,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莫水鸢看着已经倒在一旁昏沉不定的谢私霈,一时有些犯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水鸢来到谢私霈身边,凑到谢私霈的耳边,低头看着身下这个难得流露出脆弱一面的男人,柔声说道:“我先送你下去,然后我再下去,好不好?”
“恩。”
“来,你慢点。小心。”于是乎在莫水鸢的搀扶下,谢私霈自己打起了精神,一跃身便落入山洞之中。
瞧这身手,真的是身受重伤了?
莫水鸢心中存疑,紧了紧自己刚刚还握着谢私霈手臂的手,一时间陷入了自我怀疑,明明把脉是很虚弱的啊?难道是我的错觉?
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莫水鸢拎起自己的包袱,“我下来了。”说着,便开始攀附那洞门处的坚实岩壁,艰难的往下爬。
“下来吧,我接着你。”看着那个抱着石柱紧张兮兮的小人儿,谢私霈忍不住生出笑意,原本准备继续旁观的,在察觉莫水鸢那发颤的身体后,站直了身体,向上伸出双手便是打算接住莫水鸢了。
“不行,你现在肩胛的伤势不明,不能再用力了!我……我能自己下来!”
虽然说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但是莫水鸢却是并不打算接受谢私霈的这一番好意的,也正是因为这一拒绝,导致了莫水鸢并未察觉此刻的谢私霈正堂堂正正的站在原地。
莫水鸢鼓足了勇气,在距离地面还有大约二尺的距离,纵身一跃,还好她穿着厚底鞋,缓冲了很大的压力,不至于因为这一跃而受伤。
“好了,我下来了!殿下你感觉如何?快过来坐下,我看看你的伤。”来不及去在意自己被挂断的衣角,莫水鸢看到谢私霈捂着胸口站在那里,赶紧就凑了过去,搀扶着谢私霈往山洞内走。
经过初步的打探后,发觉这里确实会比较安全,四面有溪流环绕,烟雾缭绕,从山洞内还有徐徐的热流传出,似是还有温泉在内?
“这里面竟然是这番天地,当真是个好地方!殿下是如何发现此处的?”见谢私霈似是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莫水鸢看了看自己被谢私霈紧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