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我去五楼用餐。刚踏入自助餐厅,春伢子站在门口迎接。
一声洪亮的“师父好”,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高管们知道他是陈总的外甥,才不至于觉得突唐。
他陪着我用过早餐,又陪我上楼。问道:“还有谁去?”
“张总。”
他摸摸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涎着脸说:“没存她电话,师父告诉我吧。”
我寻了一张内部电话卡片丢给他。
他坐在那儿,一个一个地录入手机。录完又问道:“今天去做什么,师父说一说。”
我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他点点头。
我对春伢子比较满意。他比依帆更灵活,体格强壮得多。加上他当过兵,无论从见识,服从性都比依帆强。
果然如此,他录完电话就打青箬的手机。
“张总,我是刘春分。当了半年保安,现在荣升为万总的勤务员,具体是开车兼保镖。九点准时出发,我在前坪等你。”
打完电话,他又问要不要带其他东西。我说不用,他向我要了车钥匙。说先去车上等。
我怕青箬不知底细,打电话告诉她,刘春分是陈总的外甥。打完这个电话,又与田镇长联系,他说与老金九点半出发。因为他的路近一些。
九点我到前坪时,春伢子已经洗好了车。我坐副驾,青箬坐后排。
我问道:“春分,依你这个名字,你就是春分那天出生的?”
春伢子说:“对啊。读小学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与我同名。”
“你那个不算,后面坐的那位美女老总,张飞的妹妹,与她同名的概率更少。”
春伢子笑了一下:“为什么呢?”
“因为她爷爷读了一辈子书,为了显得他孙女与众不同,就从一首古诗里取了两个字。”
春伢子笑笑。然后问道:“张总,是不是这样?”
青箬说:“确实是。”
春伢子说:“张总,我跟你有缘,我这个名字也是我爷爷取的,也是一首诗里的两个字。”
我说:“这么巧合?哪首诗啊?”
春伢子说:“我真的背不了几首诗,但这首诗从小就背,清代宋琬写的。”
接着背道:
“野田黄雀自为群,山叟相过话旧闻。夜半饭牛呼妇起,明朝种树是春分。”
我到手机上一搜,果然有这么一首诗。笑道:“那你们两个有缘人坐到一起去,我来开车。”
春伢子笑道:“岂敢岂敢。”
青箬说:“你的名字也诗意浪漫嘛,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还是从伟人诗中取出来的。”
大家一路说笑,一个小时就到了魏家村。田镇长打我电话,说在村支书家汇合,然后发来了位置。
到了支书家,大家商议了一阵。魏支书介绍,二猛子大名魏强。老少都叫他强哥。年纪三十六七,是把狠角色,至于镇长去了,他一定会接待。
说罢打了一个电话给二猛子,挂完电话,就带我们去会二猛子。走了一里,我就看见一栋带院子的别墅。
走到院门口,青箬跟着在身后,生怕里面冲出藏獒。
这是我见到的第三个球形人了。第一个是邓总,第二个是向德辉,第三个是这位魏强。
根据类比学,大概这种没有脖子的人都厉害。我心中把他称为魏三球了。
只见魏三球那张胖脸上,挤出一团笑,他拱拱手:“不知镇长大人到来,如果早点告诉我,我也好准备一封鞭炮。”
田镇长还是有点怕狗,问道:“听说你养了一条藏獒?”
“没事的,关在笼子里,只是样子吓人,对了,后面还有位女士,你们怕狗的话,尽量挨着左边走,不看它就没事。它无非是叫起来有点吓人。”
田镇长心里不太舒服,到你家来,不能大摇大摆地走正道,还只能小心翼翼走左边。眉头皱了一下。
我上前说:“我养过藏獒,我走头。”
众人让开道。我走向院子右边的一个大铁笼,那狗足有半个人高。见我走近它,几乎要冲破牢笼来咬我。一声比一声高地狂吠。铁笼都被它挤得左摇右晃。几乎随时都可能挣扎出来似的。
我顺手把药粉一撒。它闻到气味就立住不动了,我伸手进去摸了摸狗头:“安静一点,镇长来啦。他掌官印。煞气比你重。”
魏三球看见他的狗这么听话,一时傻了眼,不过瞬间他就恢复了平静,看上去很傻很天真的样子,笑道:“镇长,里面请。”
他在前面带路,把我们引入一楼客厅。一个长相漂亮的中年女人来泡茶。魏三球介绍是他老婆。
他老婆端茶上果品,田镇长才向他介绍我们一行。
镇长说:“这位万山红先生,是旭日集团的万总,文化顾问。这位呢,年轻漂亮的女士,旭日集团的张总,分管百鸟湖的建设。这位是我们镇上老金,那一位是万总的司机小刘。”
魏三球双手合十,介绍一个就点一下头,笑一下。然后叫大家坐。
坐下之后,田镇长说明来意:“魏老板,你也是走四方,赚大钱的乡贤,旭日集团有意来开发百鸟湖,第一是希望得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