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菲慢慢冷静下来,停止了哭泣。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反正就是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也许是因为鲁冰的到来,勾起了她对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
也许是因为鲁冰的离开,让她感慨自己这几年的颠沛流离。
也许更令她触动的,是欧阳东泽突如其来的一段真情告白。
他说的清清楚楚。
她听得明明白白。
可是,她能接受他吗?不可能。
她凭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呢?
他,是那么完美的男人,万众瞩目,光芒四射。
而她呢?非但不够完美,在世人眼中还有瑕疵。
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丝丝缕缕蔓延开来。
她哭的,或是自己多舛的命运,和荒芜的感情。
她承认,他深情款款的告白让她震惊并感动了。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字字句句都熨贴着她的心。
渐渐地,理智慢慢回归,她停止了幼稚的哭泣。
既然无法给到他想要的回应,也只好示以沉默。
权当是守护可怜的自尊和对现实无奈的回避吧。
陆菲菲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尤其最近这段时间,有点矫情还有点敏感。
尤其在欧阳东泽面前,总是不由自主流露一些情绪,这么失控如何是好?
他一直拥抱着她,他的怀抱好踏实好温暖。
但是,她必须马上清醒,不能继续贪恋了。
从衣兜取出一包纸巾,快速把脸擦拭干净。
也没抬头看他,只是很低地说了声:“走吧!”
“好!”他温柔的应着,多少有些茫然失措。
她轻轻拉起乐乐的手,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强颜欢笑:“抱歉!儿子,妈妈失态了。”
“妈妈,儿子理解,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妈妈。”
今天的乐乐,出奇的安静,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妈妈哭的时候,他也很难过,好几次想上前去劝,无奈爸爸用眼神制止了他。
他想到了自己,刚刚和爸爸确认父子关系时,哭的就非常伤心,难道说,妈妈哭过了,也能和爸爸相认吗?那他还是不要打扰了。
欧阳东泽听着母子俩简单的对话,心中一时酸涩无比。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看上去好可怜,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吧。
突然就想做很多事,来弥补这几年所有的亏欠,甚至冲动的想把一切和盘托出。
最终,他只是牵起乐乐的另一只手,默默地陪伴在他们左右。
出机场短短的一段路,一家三口感觉走了半个世纪。
张弛开车来接了,不早不晚刚刚好。
之前买了好些礼品,鲁冰一件也没带,客气了半天,他说照片就是最好的礼物,没办法,张弛只好开车送回去又返回来。
回程一路顺畅,不拥堵很舒服,没多久就到了酒店停车场,大家先后下车。
乐乐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安安静静没说话。
陆菲菲问欧阳东泽:“今天走的路多,你的脚感觉明显吧?”
“恩?”他还在恍神,“没事了,没什么感觉,可能好了吧。”
“没那么快,还是小心些,你们先回去,我做点吃的送过来。”
“我让张弛订餐了,最近你太辛苦了,过几天再做吧。”
她心里一暖,有感于他的体贴,浅浅地笑了下:“好!”
他们得吃点东西,尤其乐乐,她则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几个人到了雅间,张弛看了看腕表说:“鲁大湿起飞了。”
“鲁大师?他不是叫鲁冰吗?”乐乐奇怪,瞪大了眼睛。
张弛一本正经的,“你那位鲁冰叔叔,昨天喝高了,体温狂飙啊,把冰都化了,不是‘鲁大湿’是啥?”
“啊?不是师傅的‘师’?哈哈哈哈......我们幼儿园也有‘大湿’,张叔叔,你有点儿坏奥!”
乐乐爽朗的笑声,驱散了雅间的低气压,陆菲菲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张弛暗中松了口气,几个人一上车,他就感觉到了异常,指不定又发生了什么事。
故意开了个小玩笑,乐乐小机灵鬼,配合得还挺好。
陆菲菲脸色好转,欧阳东泽也放松下来,他一路提心吊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还真是看不太懂。
说是反常,她偏偏表现的波平如镜,说是正常,那忽冷忽热,忽左忽右的微妙变化,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只不过,他不能继续加码了,得有个缓冲的过程,给她一些时间,慢慢整理和接纳。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他不介意再多等些时日。
一顿饭各怀心思,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大餐,基本原封没动。
张弛心里暗暗叫苦,这对饮食男女,这都不饮食了,还怎么男女?
他只好招呼乐乐,再努力吃点喝点,至于那两位,仙风道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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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切恢复如常。
陆菲菲上班,乐乐上学。
欧阳东泽翻阅手机资讯,“最近集团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