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绑匪留下的纸条,小春子气愤地直拍大腿:
“他奶奶的,这帮该杀的蠢贼,等我晚上带着伙计埋伏好,他们一露面,就把他们都拿住,送官府治罪!”
阿喆虽然入门晚,毕竟经营酒楼多年,见识也多一些,他皱着眉说道:
“对方既然想打咱们掌柜的主意,就应该是知道师傅是有手段的道门弟子,这么明目张胆勒索,不是蠢到家就是另有图谋。”
聚事堂里,胡九九带着阿喜和几个徒弟,聊了又聊……
冬月二十三 二更
城东十里, 小商桥。
今夜晴朗少云,冬日的严寒还未降临,枯黄掉落的叶子落了厚厚一层,城外的官道上,已经万籁俱静不见人影。
从朝歌方向驶来的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壮实的伙计,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子。这么晚出城,也就是天香楼里胡九九掌柜有这个面子,谁叫他是巡防司张总兵的结义兄弟呢。
毕竟熟人好办事,何况胡掌柜的出手阔绰,守城的军卒得了好处,大半夜地跑腿也乐得自在。
城里的内线,用飞鸽传递了消息,小商桥上那位蒙面大哥得知胡九九已经出城,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这次胡九九很乖的,就一个人坐车带着银子来的。
新媳妇还没热乎够,她的老爸出事当然要来出头赎人喽”。
接近三更,马车来到了小商桥头。胡九九下车,走上小商桥。
对面是一个蒙面大汉站在桥头。
“我岳父岳母人在哪里?”
“我要的银子带来了吗?”胡九九指了一下身后的马车。
“都在车里。”
蒙面大汉拍了三下手掌,从身后的树林当中,孙老爷子和二婶子五花大绑被推了出来,每个人的嘴里都被塞着破布,被两个小喽啰推搡着,来到马车前。
车夫已经把两垛银子搬下车,上前扶着孙老爷子和二婶子上了马车。
胡九九见事情已成,拱手:
“回见!”
“且慢!”
“这兴师动众地大半夜请九掌柜地来此相会,哪里是就为了区区二千两银子。”
“所为何事?”
“请你来做客,小住几日,尽尽地主之谊。”
蒙面大汉手一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胡九九网在其中。
胡九九冷笑一声:
“各位好朋友想请我去做客,也要拿出诚意呀,这么张破网恐怕不是待客之道!”
说着话,胡九九飞快地从靴筒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划破了网,脱网而出。
没料想的是,从桥下又飞上来两根套索,把胡九九套住后不断收紧。
此刻的胡九九还要挣扎,动作却明显慢了下来。
“你,你真卑鄙,竟然在网上下毒!”
“哈哈哈,带走!”
胡九九再也支撑不住,被两个冲过来的喽啰拖进密林深处。
蒙面大汉得意地笑了笑,对着马车旁吓得目瞪口呆的车夫说道:“二个肉票你可以带回去了,回去告诉胡九九的小媳妇儿,她要是不想做寡妇,就筹备一万两银子和那把万年柏香木,七天后还在此处换回胡九九,过时不候,等着收尸吧。”
次日,午时。
外面艳阳高照,这里却是又潮又暗,不大的窗户上蒙着厚厚的布帘。
桌上点着油灯,火苗飘忽不定。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送饭的小童, 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屋里的看守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冯小毛,今天的饭怎么才送来,这个月轮班到这地牢当值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这送饭的还磨磨蹭蹭,真不爽利。”
小童白了他一眼,并不搭话,掏出碗碟摆好,将上顿空盘收起,转身就走。
门又开了,一个青袍老人出现在门口,看守正坐在桌前扯着一只烧鸡大腿大嚼特嚼。
直到一抬头,看到请跑老人那锐利的眼神,吓得嘴里的鸡腿掉在了桌子上,起身垂首而立。
“听说你还抱怨送饭晚了,自己挺委屈?”
看守低头道:
“主人恕罪,小人头晕胡言乱语。”
“我每个月发五两银子养活你,再要不知死活,我把你剁了喂狗。”
“就顾自己吃饭,现在带我去看看犯人”。
看守拿起角落里的小食盒,引着青袍老人,顺着弯弯曲曲的楼梯,来到了下层的牢房 。
这里更加潮湿阴暗,看守来到一间牢房门口,掏出钥匙,将食盒里的一个硬邦邦的玉米饼子,一碟咸菜放在地上。
稻草堆上的胡九九好像刚刚睡了一觉了,坐起身,看到青袍老人脸上蒙着黑布,哈哈大笑:
“看来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彼此不见真面目,还有事后回旋的机会。我要吃饭了,你没事请回吧。”
青袍老人眼睛里闪了闪,问道:
“你真得不担心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你就再也拿不到万年柏香木了。”
青袍老人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转身离开牢房。
出了地牢,回到了前院。
“人带来了吗?”青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