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被几个伙计架着,扶到海棠阁里间屋的床榻上,满身血迹和伤痕,不住呻吟。
胡九九走近前,仔细查看,原来是酒楼里的马二先生。
原来这马二先生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秀才。在一位侍郎家的私塾教书,偏赶上朝廷严查亏空,侍郎获罪入狱吃了官司。
马二先生年近四十,没有成家孤身一人,又丢了饭碗,在街头卖字代书为生,只混的穷困潦倒。
赶上一日天降大雨,马二先生狼狈躲雨不及,被淋个透心凉,觉得浑身寒冷口焦舌燥。
打算来酒楼吃壶烧酒暖暖身子,哪曾想酒助邪寒,一时竟然晕厥过去。
正巧胡九九在酒楼,将马二先生救起,及时用药治好了他的伤寒。
重病得愈后,马二先生满心感激之情,来到酒楼,一手工整秀丽的小楷把菜单水牌,各间雅舍璧柱上,都眷写了楹联题词。
给天香楼润色出一股清雅书香之气,来吃饭的客人纷纷称赞。
一来二去,胡九九怜惜马二先生的文采,把他收用留在天香楼。帮着钱先生管账。
这马二先生为人正直,经手账目分毫不差。深得胡九九和钱先生的信任和赏识。
酒楼里进货的重任交给马二先生打理,从没出过纰漏。没想到今天出了岔子。
此刻的马二先生,不住呻吟,头上,身上有鞭痕和脚印。一道道血淋淋伤口虽是皮外伤,但是观者触目惊心。
胡九九沉声对他说道:“马二先生,你安心养伤,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查出凶手一定替你讨个公道。”
当即取来止血药粉,差遣一个心细伶俐地伙计,帮马二先生换衣换药悉心照料自是不提。
回到前屋,胡九九召集了陪同马二先生一起去进货的几名伙计。
胡九九和颜悦色的说道:
“为了咱们酒楼进货,大家遭遇了歹人,你们选个人出来,把你们今天的所有遭遇原原本本第地讲一遍,越详细越好,我会替你们报仇出气。”
在坐的几名伙计,周大,李二,赵四,云六,面面相觑,最后,周大提议还是云六为人机灵,由他来讲。
云六端起桌上的茶壶,喝了几口,清了清嗓子说道:
“掌柜的,那我就从头说起了。今天上午的时候,马二先生带着我们四个伙计,驾着一辆马车出去采购。
咱们酒楼日常也有每日小采购,每隔半月,就大采购一次。”
“我们首先来到相熟的冯大个子肉铺,预订的两头猪都已经刮毛开膛,切成四个半扇,我们照单收下。”
旁边的钱先生有些不耐烦,说道:“云六,你啰哩啰嗦婆婆妈妈的,挑关键的讲。”
胡九九反而觉得云六很细致,鼓励地说道:
“对手能算计马二先生,必然事先早有图谋,你把经历的每一步,都慢慢说清,也许我能发现破绽。”
云六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这个肉脯老板冯大个子为人还算讲究,卖的肉新鲜口感很好,就是比其他铺子小贵一些,也算物有所值吧”。
“他消息灵路子广,知道咱们这需要驴鞭宝贝,有时还不够用,热心地替我们打听卖家联系驴鞭宝贝货源。”
“这次他留住了几位关东来的骡马客商,拿下一批驴鞭整整二十根。
卖给我们要整整六十两银子。冯大个子从中猛捞了一次笔,可我们还的谢谢人家,毕竟驴鞭这东西不是总能碰到。”
“马二先生验完货很满意,准备带着我们去下一家买青菜”……云六刚讲到这里,旁边的李二插嘴说道:
“好像离开出肉铺时,马二先生被一个小伙计撞了一个趔趄。”
胡九九马上警觉起来,忙问道:
“什么样的小伙计,为什么撞到马二先生”?
后边坐着的赵四说道:
“我想起来了,这个肉铺的伙计很面生,我们总去这家铺子买肉,头一次看到他。
当时本来肉铺里生意不是很忙,他却慌里慌张地拿着一串猪下水,还散发着恶臭,往门外跑时,撞到了马二先生。”
云六接着说道:
“我也想起来了,这个伙计撞到了马二先生的后腰,然后急忙又把先生扶住,连声道歉,转身跑掉了。
当时老板冯大个子狠狠地数落了一顿那个伙计,看样子很生气。”
“当时马二先生没有过多责怪那个冒失的小伙计。
起身整理下衣衫就带着我们几个伙计,乘车去往菜农聚居的柳洼村。”
“买齐了需要的蔬菜,我们驾着车来到东湾港,这里虽然路远些,但是直通东海。每次渔船归来,都有新鲜的鱼虾贝蟹,品种丰富,刚上岸的价格还算公道,所以朝歌城里的大部分酒楼都到这里来买鱼。”
“我们到了海边时,好几家的马车都来了,岸边就是作买作卖的地方,很是热闹。”
“马二先生吩咐我就在车上看守货物,他带着周大,李二,赵四去挑鱼砍价。”
“当时我在车上坐着,刚要打个瞌睡。忽然听到远处周大的嘶喊声,一下子就把我吓醒了。”
“当时我心里一下子揪到一起,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