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小萌的话让青年眉头一皱,他又有所猜想了。
郑亿就坐着,一言不发,妖小萌蹲在他旁边,握着郑亿的手,问:“怎么了?主人。”
“昨晚我们才见过。”
“啊?有…吗?不过,主人说有那肯定是有的。”
“不对,不对,这样是不对的,我说的,也不是对的,小萌,以后你只要占道理就要据理力争,尤其在我错了的时候,我也有出错的时候…”
一时间,郑亿觉得从前的自己太过于骄傲了,总以为自己就是无敌的。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是青年人的狂傲,但经历母系氏族这件事,加之初下山时被黑气从楼下骗到楼顶,郑亿变了,那股狂傲不羁的劲似乎被消磨了一些。
当人们意识到自己并非世界的中心,也并非绝顶聪明,反而总觉一山比一山高的时候,似乎这才是开始成长的标志。
妖小萌发现意气风发的青年人目光中不再有从前的清澈自信,关切道:“主人,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了,小萌,你先回去吧,我有其他事情。”
“好吧,主人,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小萌说,小萌是不怎么会安慰别人,但肯定会安安静静听完的。”
“嗯,好,我记住了。”
妖小萌化作一缕浊气,之后消失。
郑亿大字形躺在床上。
消失的时间他到底去了哪里?少了的时间究竟去了哪里?母系氏族为什么会如此神秘?
为什么他会被压制得毫无抵抗之力,为什么老道士不愿跟他多讲一句?
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为什么钟玉琼知道他能唤醒山洞中的红山女神,女神又为何跑出去?
为什么一切变得那么奇妙!
很多疑惑如同一团乱了的毛线,困住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人。
郑亿本想睡一觉便忘记,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到底经历什么!
人可以安于现状的傻活,那是因为傻子没法理清脉络,解决问题,但郑亿还不愿轻易承认自己是傻子。
他又坐了起来,双腿盘坐,默默念着清心咒。
心乱的时候什么也想不通,无法解决,那就尝试放慢一切,把自己置身与绝对控制的空间。
被沈羽婷请下山到如今,郑亿脑子里一件事情都不落下。
想着想着,他进入了躺在爷爷棺材里的状态。
苍老声音响起:“就为了那么一件小事你就要浪费为数不多的机会么?”
爷爷下葬前,郑亿最后一次躺在棺材里,他与棺材有约定。
郑亿有三次进入棺材冥思问答的机会。
他说:“老师,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妄了!还请老师解答。”
“世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看着似乎毫无头绪的事情,其实就是太过于浮躁,静下来,一切因果皆有脉络可循。”
虽然老师傅这么说,但郑亿还是想不透,就像当年求学一样,数学这东西,他都快静到睡着了,可不会的终究还是不会,根本没有什么脉络。
“老师,我想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所处的地方在哪里?我实在想不透,还请老师解答,我心中有很多疑惑。”
“哪里有四月的中元节?那些虚妄之人,虚妄之地并非这世界中的产物。这个世界不止一面,你应该知道的。”
郑亿想到了中元节!
确实很不正常。
当时并没有多想,完全被歌谣带入了,自己甚至没有思考。
郑亿又问:“老师,那他们是什么?来自哪里?”
“来自不可知之地,有些事物还是需要你自己去追寻答案,要静下来,脚踏实地追寻,暂时无法触及之事,可先暂且搁浅。”
郑亿睁开双眼。
棺材中的老师似乎什么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郑亿却也没有刚才的不安和浮躁了。
深夜十二点。
祁县。
金碧天下小区。
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西装胖子在自家门口敲了敲门。
陈伟雄刚陪客户喝酒回来,以往妻子柳琴都会给他留门的,所以便没带钥匙的习惯。
敲了几分钟,没人开门,陈伟雄靠在门边。
此时,屋里竟然传来砍东西的声音。
喝了酒的男人往往控制不住情绪,他骂道:“狗日的,给老子开门!开门!”
他边说边用手敲了敲!
没人回应。
陈伟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那么大的动静,母亲应该听得见啊,怎么也不来给儿子开门。’
‘难道我是在外面鬼混,不是为了我们家而拼命嘛!’
他又敲了敲,门开了。
一片漆黑一片。
陈伟雄心想会不会是妻子准备的什么礼物。
除了厨房,其余地方一片黑,砍东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陈伟雄边过去边说:“老婆,今天什么日子,大早上不休息,你…”
他边说边走过来,地上全是鲜血,男人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直到他靠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