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迎亲的队伍到了。”侍女禀报道。
“嬷嬷你看一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顾清渺站在唐墨儿的身边,明显的杏眼中闪烁着喜意。
嬷嬷看着青殊郡主头上不合规矩的簪子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唤过一旁的侍女给她盖上红盖头。
“郡主,夫人,可以出去了。”
顾清渺陪在她的身边两人走出了房门,外面是早就等候着的唐闫润,三房只剩下了唐墨儿一人,如今成婚便只有大房的唐闫润来送背着她出门。
顾清渺看着他背着唐墨儿走了出去,自己则是跟在后面,直到她上了花轿。
“渺渺,我们去姜府。”
苏云亭淡声道,迎亲的队伍远去,最前方骑着骏马就是姜天,穿着红色的婚服显得喜气洋洋。
她点了点头,去了姜府,脸上的神情带着些怅然,墨儿如前世一样都是嫁给了姜天,不过这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一场婚礼下来,折腾了很久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然天色黑沉。
顾清渺沐浴更衣后,身上带着微微湿濡的水汽,清凉的夜风从窗棂中透了进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一件薄外衣披在身上,顾清渺微微偏过头一看,是穿着一身月白色寝衣的苏云亭,“小心着凉。”
顾清渺笑了笑,握着他的手走到榻边坐下,“前世她也是嫁给了姜天,但出嫁前并没有像今日这样开心。”
似乎是因为唐墨儿的出嫁,还是因为什么,顾清渺突然有了想要诉说的欲望。
杏眼凝着他的眼眸,沉沉如水一般地包裹着她。
“当时因为李辞言,我并没有发现她嫁人的原因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就和姜天定下了婚事,将将成婚就迅速地离开了京城。”
“连告别都没有。”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细腻的肌肤闪着润泽的光晕,杏眼中蕴着后悔和不知所措。
“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云亭话音柔和,大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手中,把她从不能纾解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你说的是,一切都改变了。”
俏生生的小脸上荡着清浅的笑意,她也改变了,没有再围着李辞言转,而是遇见他,和他成婚。
侯府也不会再被益王设计,父兄也平安无虞。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天色不过蒙蒙亮,阖府沉静,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氛围。
“傅侧妃上吊了!”
惊呼的侍女是在傅侧妃院中伺候的,一推开门悬在空中的人影出现在面前,抬头一看赫然是脸色已经青白的傅侧妃。
不过一会,府中的主子们都来了。
最先来的是益王妃,一进门也被傅侧妃吓了一跳,“还不把人放下来。”冷眸一扫,站在一旁的下人纷纷缓过神来,连忙上前把人放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益王和羽良媛一同过来,话音中还夹杂着被吵醒的恼怒,直到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沉了下来。
“王爷,傅侧妃自缢身亡了。”益王妃回过身来,话音微凉,平静中透着凉意的眸子在两人之间轻扫了下,不过瞬间便收回了。
若是不直到他是益王,身边的女子是羽良媛,还真像是一对寻常的小夫妻,益王妃嘴角微勾,噙着一抹讽刺的弧度。
现在这个情形他们也倒是自在,不会有人揪着益王的偏爱不放,不会有大臣上奏弹劾他宠妾灭妻,有失体统。
“天一亮,就把此事传出去,就说她是自觉有损皇家颜面自缢身亡。”
他就站在原地,远远地扫了一眼,就把她的后事安排好了,“王妃,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理。”
说罢,就揽着羽良媛的腰肢回了自己的院子。
昏暗天色下,两人的背影不甚清晰,但她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突然觉着很是厌烦,对益王也是对这座困着她一生的宅子,她无法想象要怎么度过余生,显而易见的是,益王对羽良媛超乎寻常的宠爱,自从他醒过来后,就没进过其她人的院子。
都是和羽良媛同吃同住。
益王妃的眼睫微垂,交握着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眼神一凝,神色恢复平日里面的冷静端庄,“给她换件体面的衣裙。”
地上的女子穿着一件寝衣,这样大喇喇的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也是不体面。
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天已经大亮了,益王妃坐在椅上,微微向后仰,眉心微蹙,她这些日子一直就没歇息好,方才又处理傅侧妃的事情,难免有些疲惫。
身后的侍女轻柔地为她按揉着额角,嗓音低柔,为自家王妃感到委屈,“王妃,王爷也太过分了,什么事情都交给您来处理,自己倒好和羽良媛好不快活。”
“此话不要再说了,若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