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子抱恙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事情发生的突然,仅仅靠夏海是封不住口的,最先知道的就是安贵妃了。
“说的可是实话?”
她坐在贵妃榻上,细腻的肌肤上不见时光留下一点痕迹,美貌如旧,穿着碧色宫装发髻上点缀着珠翠,素净中透着华贵。
殿中跪着一个小太监,身子颤抖着回禀着:“贵妃娘娘,奴才说的都是实话,皇上的确昏迷了,现在正由王太医诊治。”
整个后宫都是她的眼皮子底下,小太监之所以一出了事就往她这里来禀报,就是想搭上安贵妃这个主子。
安贵妃给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就被带了下去领赏钱。
“娘娘,他是在养心殿伺候的,所言有几分可以相信,皇上跟前伺候的伙计都是被夏海和他手下的干儿子包揽了,这些小太监没有出头之日,自然就会生出别的想法。”
就如同今日一般。
“遣人去打听下,现在的情况。”
皇上还未醒来,她自然是要先传信与此他,若是已经醒来了还可以再缓缓,安贵妃眼眸中一片深色,保养得宜的指尖在桌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美眸低垂扫了一眼,淡声道:“换了吧。”
“是,娘娘。”
这边才清醒过来的皇上,神色显得十分疲惫,昏沉的眼眸扫向面前的王太医,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森然,“你是说这丹药有问题,朕此次昏迷就是因为它。”
“皇上,此丹药长期服用对身体的伤害极大,一开始的确是有种精神焕发的表现,后面……后面则是会像今日您这样。”
已经服用了有一月有余,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在服用后身子的好转,眼下是怎么也不相信太医所说的话,眼眸中的带着厌烦。
“朕的身子可有什么大碍?”
“皇上,您不能再服用这个丹药了,若是再发生这样的状况,只怕是微臣也无法……”
此话已经是大逆不道,皇上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没有把王太医怎么样,他的医术在太医院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也是因此他才能活到今日。
“退下。”
王太医连着殿内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除了夏海。
“丹药的事情,是你透露出去的。”
穿着明黄色寝衣,坐在榻上的皇上眼眸半敛着,话音平静,夏海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催命的音符,砰的一声就跪下了。
“皇上,您当时昏迷不醒,奴才一时情急,奴才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看着他这般害怕的模样,皇上陡然笑出了声,神情舒缓了些,“念在你是为了救朕,下不为例。”
“叩谢隆恩。”
夏海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皇上的身边,“皇上,这丹药,您每日还是要服用吗?”他手中拿着的小盒子中装着一颗不完整的丹药,呈现在皇上的面前。
“让他重新炼制,成功后先给王太医瞧瞧。”
左右他现在也知晓了,医术高明的王太医说不定还可以提出一些好的建议。
就算此次意因为服用丹药而昏迷,也没有打消他长生不老的决心。
一旁的夏海垂着的眼眸深了几分。
清远侯府,松涛院中。
苏云亭先后收到了两份消息,其中的内容大致一样,修长的手指捏着纸条倾身放在抖动的烛火上,明亮的火焰一瞬间就吞噬了纸条化为灰烬。
坐在靠椅上,身子放松地向后靠着,幽深的眼眸中蕴着森然的雾气,遮掩着深处的狠厉和嗜血。
宫中的那位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按照他们以前送消息的速度向来是她更快一些,此次倒是反过来了。
苏云亭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指尖在书案上轻点,“方宴,是该让他出现在朝臣面前了,就剩下个肃王无趣了很多。”
“是,公子。”方宴应声道,神情凝涩了下,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还有神秘的事?”
苏云亭淡扫了他一眼,面对他的眼神方宴迟疑了片刻,咬牙道:“公子,属下想请您把绿流要过来。”
他眉峰一挑,话中带着调侃的意味,“怎么,你们两人何时私下关系如此好了。”
竟然开口求他把人要过来,苏云亭不相信他不知道现在绿流的处境。
腾的一下,方宴的脸通红,“属下,属下是觉着……”
“她是夫人的人,待会我问一下。”
苏云亭没有直接给出答案,毕竟绿流就算犯了错,也是她从镇远侯府中带过来的人。
用晚膳的时候,苏云亭就向顾清渺提及了此事,“渺渺,你觉着方宴怎么样?”
“什么?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顾清渺疑惑道,手中端着的茶盏都停顿了片刻,下人们还在外间收拾,他们坐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