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众大臣看着四皇子萧煊再次出列,心中无一例外想到,不知道又是谁倒霉被他抓到了小辫子。
自从他接手肃王的事务后,几乎每次上朝都会面临这样的场景,他们也从一开始反驳和不以为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还会在他出声前回想一下自己有没有把柄被他抓住。
“皇上,儿臣弹劾益王和肃王为了一己之私、贪污受贿、结党营私。”
话音掷地有声,在大臣们还在怔愣时,他已经把准备好的证据和弹劾的奏折呈上去了。
“四皇子,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说此话是的肃王一派的,萧煊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眸光一直落在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身上,只见他的脸色随着手中翻阅证据逐渐难看了起来。
见四皇子没有搭理自己,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出的话也失了身份,“四皇子,虽然你接手了肃王手中的事务,但这都是暂时的,况且益王昨日才清醒过来,今日你就迫不及待来弹劾他们,微臣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
“目的,于大人,你觉着本殿下有什么目的,众所周知皇室中人容貌受损之人绝无可能继承大统。”
萧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黝黑的眼眸中阴沉沉的,一点光亮都没有,直直地把他看得心口一跳,下意识地退了回去。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其他想要出来说话的大臣纷纷退缩了回去,毕竟事实就如四皇子所说的那样,从利益方面他们并无相争的理由。
难不成,他就只是恰好查出了这些事情,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恰好的事情。
“虞太傅,这些事情你就一点都没察觉吗?”
皇上意味不明道,浑浊的眼中透着同一股阴戾,落在站在第一排的大臣身上,在他出声后,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云亭微垂着的眼眸微敛,这些证据中并没有涉及虞太傅,但皇上看完证据的第一反应却是质问他。
“是臣失责,还请皇上责罚。”
虞太傅在皇上出声的一瞬间就下跪请罪,丝毫没有逃避意思。
这可真是有意思。
苏云亭的嘴角微勾,眼眸中一片冷色。
接下来,益王和肃王一派中大半部分都被皇上点了名字,不过一会,殿中已经跪下了乌泱泱地一片人,站着的臣子屈指可数。
其中涉及的人数众多,一时间也不好处理,因此这些证据都移交给了大理寺,让他们根据上面核查。
但是丝毫没有提及到对益王和肃王的惩罚,就像是皇上忘记了一般。
下朝时,不出意外四皇子萧煊和苏云亭都被传唤到了养心殿。
一如既往是夏海在前方带路。
苏云亭和萧煊四目相接,传递着只有对方才知道的意思。
“这件事是你们两人中谁主导的。”
坐在书案后的皇上语气沉沉,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们,似乎想要看透他们此举的目的。
养心殿中其他的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就剩下了在他身边伺候夏海。
“父皇,这些都是儿臣查到的。”
萧煊主动出来承认,刚才皇上根本就没有提及到宋家的事情,明明自己就在上面写了的,似乎偏偏忽略了这一件。
或许这件事他早就知道,更有甚者是暗中默许了益王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萧煊的心沉了又沉,面上的神情倒是十分的平静。
“就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查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煊儿你的能力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像是夸奖,更像是讽刺,彰显着他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说话间的眸光一直落在一旁的苏云亭身上。
本以为皇上还要说什么,殿中有进来了几个人分别是益王和肃王还有虞太傅。
益王的伤害还没有好,是由太监们抬过来的。
一路上,肃王和益王两人也都明白了此时到养心殿的缘由,一进殿看着立在一旁的两人,肃王的脸色阴沉,如若不是顾忌着是在养心殿,皇上在场,气上心头的他就要忍不住立刻质问苏云亭。
为什么要联合四皇子一起弹劾自己,若说早朝上萧煊的举动他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
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苏云亭眸色淡淡,今日后肃王怕是不会再相信他了,那么接下来清远侯府也该迎接肃王和益王两人的报复了。
一想到这,苏云亭的唇角微勾,眼眸中也蕴着浅淡的光亮。
“你们都来了,都看看自己这些年做的好事。”
说罢,把书案上的奏折扔到他们的面前,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在金銮殿上他不过是抑制着自己的怒气,眼下他们还不能出事,正是如此他才会避重就轻地把事情交给大理寺来查,而不是直接定罪。
萧煊交上来的证据已经足以对他们定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