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浓情蜜意之时,益王院中可谓是暗潮涌动。
肃王到来的时候,益王妃正从自己父亲虞太傅的院中回来,脸色严肃,若是像父亲所言那般,益王便是废了,那她这些年花在他身上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了。
一时间她的脸色冷凝得可怕。
“皇嫂,你这是刚回来?”
肃王一脸关心,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皇兄伤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不仅在他身边伺候着,反倒是还有心情出去,难不成他的伤没有那么严重。
他的眼眸微不可查地沉了下来,在他不会挡着自己的路时,口头上丝毫不在意地唤着皇兄和皇嫂,一旦对他造成了威胁,那就不一样了。
“皇弟,是来看望王爷的吧。”
在他出声的瞬间,她就收敛了脸上的神情,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两人向着益王的住所走去。
“前两日,本就该来的因着公务耽搁了,这才得空来看望皇兄。”
肃王缓声道,说话间余光打量着她的神情,可惜的是她一脸平静,连眼神都没有一点变化,从她身上探不出什么,随即收回视线。
若是当年父皇是把她赐给自己做皇子妃,她身后的势力加上虞韵自己的才智能给他不少助力,比他现在的肃王妃林灵好多了。
不过,她倒是先一步有了身孕,一想到这,肃王愤懑的心情平静了些许,离益王修养的屋子越来越近。
他期待着即将见到了画面的,向来在父皇、大臣口中比他强多了的皇兄任人宰割地躺在床上,连起身的能力都没有。
垂在身侧的手兴奋地颤抖了一下。
“还是羽良媛在里面吗?”
看着紧闭的房门,益王妃温声道,守在门外的侍女行了一礼回应,“回禀王妃,屋内正是羽良媛在。”
这两天,在这个屋子里待得最久的人就是羽良媛,益王妃眼眸微敛,当真是一副情深义重,鹣鲽情深。
只是不知道这份情谊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侍女打开房门,两人一进屋就看见依旧是一身月白衣裙的羽良媛坐在床榻边,俯身似乎在同他说着什么。
“王妃,肃王殿下,您们来了。”
在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时,她就知道了,佯装才发现她们慢慢回过身来,起身行了一礼。
肃王的眸光穿过她落在躺在床榻上的男子身上,浑身用着白纱布包裹着,就连脸上也被缠得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他迟疑了下,走到他的身边,自上而下地打量着,眸中渐渐浮现着矜傲之色,他不再是自己的对手,以后也不可能再在前面阻挡着自己的路。
就这样躺着永远醒不过来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这一刻,他突然不希望益王这么快地死去,他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而他却只能对自己俯首称臣,跪拜他。
“王爷,现在还未苏醒,我们不如到前厅说话。”
见他站定在床榻前,益王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他们两人自小就相互比较,况且容妃和娴妃两人素来不合,他们能有什么感情,只怕是恨不得把对方除去。
“皇嫂,说的也是。”
两人你来我往,丝毫没有把立在一旁的羽良媛放在眼里,左右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哪里值得他们停留过多的视线。
来得也快,去得也快,随着房门的再次关上,羽良媛走到他的身边,面色柔和,语气轻柔,像是对着自己深爱的人说着柔腻的话语。
“你看,就连你的王妃、皇弟都只是看了一眼,丝毫不愿意多花些心思陪你。”
“因为你废了,对她们来说失去了价值,但你现在这样肃王想必很是开心。”
话音越来越柔,脸上神情却显得有些扭曲,不过一瞬,便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依偎在他的身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在他们刚到前厅的时候,安宁长公主也到了。
下人们都不敢阻拦她,一路无阻地走到了益王的房门前,益王妃接到消息的时候,安宁长公主已经进了房间。
“不过是个良媛,也敢阻拦本宫。”
安宁长公主在如玉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逼近,眼眸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嘴角牵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他不愿意迎娶青禾,后面却这样宠爱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良媛,果真是瞎了眼,落到今日这幅模样,也是活该。
“长公主,王爷还未清醒,您改日再来吧。”
羽良媛看着谋害自己孩儿的同谋,眼神冷了几分,手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像是在怀恋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接到长公主的眼神示意的如玉把她搀扶到椅子边坐下,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打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她的脸顿时红肿起来,浮现出一个巴掌的印子。
“长公主,她是益王府的人,不是公主府或者清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