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几人在厅中用着晚膳,正巧当着他们的面,顾枫溪直言道:“父亲,过段时间到赵大人府上提亲吧。”
顾震面色如常,“好。”
顾清渺看着他们一应一答的模样,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父亲一点也不吃惊,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换了身衣袍的苏云亭,穿着浅湖色的袍子上面用着银丝绣着花纹,甚是清隽,他习以为常地为顾清渺添了些菜色,都是她爱吃的。
好不容易,身子开始好转,还是得补补,不知道他已经准备回府后就让下厨房做些滋补的汤水的顾清渺正用着碗中的饭菜。
“来趟书房。”
顾震停下筷子,嗓音淡漠,清冷的眸光只有在顾清渺身上时,才带着些许暖色。
“父亲他怎么让你去书房。”
在他离开后,顾清渺小声问道,怎么每次回来都是这样,他们在公务上也没有相牵连的地方啊!
不对,顾清渺这才想起来,他知道了自己的重生的秘密,难不成是为了益王之事。
“你先回院中等我。”
顾清渺眨了眨眼睫,这句话莫名地熟悉,不就是在亭中她说的那句吗?
“哦。”
等着他离开,顾清渺看着对面的兄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嗓音柔和,“兄长,你知不知道父亲是为了何事。”
“渺渺,若是我知道就会让我也去书房了。”顾枫溪笑道,看着她担心的样子,调侃道:“父亲不会为难他的,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顾清渺扯了扯唇角,她当然知道了,不过是就想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书房。
顾震和苏云亭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
“灵慧大师说的法子有效吗?”
苏云亭看着坐在椅上的气势凛然的中年男子,面色自若,嗓音温润,“有用,她已经好转了些了。”
听着他的回答,顾震沉着的面容也勾起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春猎不要让渺渺参加。”
他们都明白春猎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参加才是最安全的。
“我知道,皆是会让人送她去安全的地方。”苏云亭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不会让顾清渺待在清远侯府,就算安宁长公主已经不成气候,总归是小心为上。
没有什么地方,比他们的家最为安全。
“保护好她。”
顾震不管他是想让渺渺去哪,冷厉的眼眸紧盯着他,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女儿性命更为重要的,眸光微转,落在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上。
在苏云亭离开后,他走到画卷的面前,已然有些岁月的画卷上面的女子仍是年轻时候的容颜。
“我们的女儿,会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像是对她的保证一般,话音消散在空寂的屋内,独留无可排解的寂寥。
时间过个飞快,到了春猎的日子了。
顾清渺一早就吩咐下去,新做了不少好看的骑装,就算她不怎么会骑马,但是该有的衣服都是制好了的。
在顾枫溪提出要去提亲后,没过一段时间他们两人的婚事就定了下来,具体的婚期选在了八月中旬的时候。
这门婚事传了出去,着实震惊了不少人,向来没有关联的两家,突然结为了亲家,就连墨儿都来问过她。
顾清渺倚在软塌上,嗅着熟悉的苦涩竹香,漆黑的眼眸闪了闪,“绿流,益王府上当真是没有什么动静吗?”
正在整理衣裙的绿流,手微不可查地顿了顿,眼眸微敛,“夫人,我们在益王府上的眼线大多都被清除了,现在只能探出些浅显的消息。”
眸光凝在她的背上,顾清渺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伤,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的绿流会背叛她。
“你还在骗我。”
清丽的嗓音响起,带着不可忽视的冷厉。
“小姐,奴婢”
绿流跪在她的身前,低垂着头,连看她一眼都不敢,心中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世子吗?”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顾清渺杏眼直直地看着她,“为什么?”
话音平静,不带着一丝情绪。
“小姐,世子他察觉到了您身子的问题,之所以瞒着您是为了更好的让您康复。”
顾清渺嗤笑一声,“我就算知道了,难不成还会作践自己身子不成。”
见她哑口无言的样子,顾清渺接着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只有益王府上的事情,世子说以您的身体状况,不宜处理。”
不想在问下去的顾清渺,眼眸紧闭了一瞬,冷声道:“红锈,今后你来接替绿流手中的一切事务,把她带下去。”
红锈看着跪着的绿流,沉默着听着顾清渺吩咐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