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院时,天色已然昏暗,顾清渺和她们分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处别院是唐墨儿的,她名下的房契颇多,大多是她父母留下的,顾清渺眸光打量着她临时住的院子。
院中还有她喜欢了梅花树,顾清渺眉眼弯了弯,知道这是唐墨儿特意给她留的,看着守在院子四周的侍卫,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起初答应他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现在一看跟着的人委实有点多了,不过已经到了这里了,又不能把他们送回去。
顾清渺径直进了房间,侍女们打开箱笼把收拾好的细软拿了出来归置好。
清远侯府,松涛院。
“公子,夫人已经到了别院,现在歇息了。”
方宴一接到消息,立刻前来禀报。
坐在书案前的苏云亭眉眼沉沉,漆黑的眼眸紧盯着他,凌厉的眼神直叫他心慌,挺直的背脊忍不住渗出细汗。
“把灵慧大师看好。”
“是,公子,镇远侯那边也派人守着,任凭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逃不掉。”
苏云亭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出去,修长的手指轻扣着书案发出沉闷的响声,春猎上的事宜他已经和镇远侯达成一致。
时间越来越近,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昨日渺渺平白无故地昏迷,让他的悬着的心紧了紧。
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深色。
夜色沉沉,冷月高悬,洒下一片银光,窸窸窣窣的竹林中人影绰绰。
“把这个加进他日常用的食物中。”
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个瓷瓶递到对面的女子面前,“怎么不忍心了。”见她迟迟不接,黑衣人嘲讽道。
“你忘了进府的目的了吗?如今享受着荣华富贵,益王的独宠,忘记了你死去的父亲,忘记了当初你是怎么求到主子面前让他帮你的吗?”
隐隐约约的月色倾泻下来,白裙女子接过他手中的瓷瓶,紧紧握着,宽大的衣袖遮掩着,“我都没有忘记。”
像是对黑衣人说,更像是在提醒着自己。
“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黑衣人说完这句话,消失在黑密的竹林中,独留她一人在原地驻足。
眼眸垂着看着手中的瓷瓶,紧咬着唇瓣,她没有动摇杀他的心,只不过是……
脑海中闪过他们相处的片段,温馨而美好,他也做到了只对她好,只宠她一人。
“良媛,您快回去吧,王爷快回来了。”守在竹林外的侍女,低声提醒着出来的女子,骤然回神的羽良媛,紧紧握着手中的瓷瓶,心砰砰砰地急促跳动着。
目光落在面色平静的侍女身上,她也是那位安排进来帮助自己的,眸中划过一丝冷然,明面上说是帮助,背地里说不定就是那位的眼线,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把这个收好。”
侍女看着眼前的瓷瓶,眼眸闪了闪,垂在身边的手没有动,“益王一直和我在一起,东西放在我这不安全。”
听着她的解释,侍女这才伸手把瓷瓶接了过来,黑夜沉沉,羽良媛眼底的那一丝杀意掩藏在沉郁的黑夜中。
“怎么才回来。”
益王抬眸看着进屋的女子,话音柔和,像极了等着妻子回来的丈夫一般,羽良媛的眼眸闪了闪,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王爷,妾身亲手炖了些燕窝羹,您尝尝。”
身姿袅袅地走到桌前,打开食盒把燕窝羹端了出来放在桌上,益王走近坐在椅上,熟悉他的羽良媛明白过来,这就是要用的意思。
盛了碗递到他的手边,雪白的燕窝羹一口一口地进了他的肚子,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的羽良媛眼眸晦暗不明,看着桌上的空碗,唇边的弧度上扬了些。
明明即将大仇得报,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中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肖良娣又找你麻烦了。”
益王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他何尝不知道这些日子对她过于宠爱,自从她滑胎后,身上总是拢着愁绪的她让自己时刻挂念着。
想着未能出世的孩子,益王眸中闪过一丝哀痛,导致胎儿没有的始作俑者青禾郡主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他不过是激了她一下,万万没想到青禾会直接在生辰宴上动手。
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不过那些黑衣人他安排人去查至今还没个结果。
“没有,王爷,您护着妾身,肖姐姐没有再来院里了。”
嗓音柔柔,仿佛是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抚平了他眼中阴郁,益王握着她的手,言语真切,“羽儿,等本王坐上太子的位置,定会抬你为侧妃。”
对于眼前的女子,益王心中莫名地有些愧疚,总想给她更好的。
“王爷,能陪在您的身边,妾身就满足了。”
翌日。
仍然被禁足在府中的益王,揽着羽良媛沉睡着,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