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一簇簇掂点亮,屋内豁然明亮了起来。
娴妃眸光为不可查的在他们身上游离着,当着皇上的面也不敢再放肆下去,软塌上坐着皇上和容妃,宫女搬了个椅子过来,她慢慢坐下。
总觉得有事,她也就没有主动提及离开。
听着容妃软腻腻的嗓音,娴妃撇了撇唇角,眸光在殿中打量了起来,忽然看见了什么似的,瞳孔微微张大。
烛光的掩映下,那一点墨绿色的锦缎在娴妃眼中,分外显眼。
趁着他们交谈的瞬间,给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垂着眼,慢慢移到衣柜旁边,装作寻找东西的模样。
宫女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益王端着慢慢喝着。
娴妃眼眸微垂着,遮掩着眼眸中的笑意,看着宫女扯着那一角锦被,衣柜门猛地打开,砰的一声,伴随着益王手中的碗滑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屋内的众人,神采各异。
清远侯府,松涛院。
“夫人,益王他们回府了,礼部侍郎家中并没有动静,好像还没有把方小姐送回去。”
顾清渺手中拿着还没完成的香囊,慢慢绣着,“方小姐没这么快被送回去。”
宫中就算再怎么森严,总归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前脚把她送回去,后脚指不定什么传言就出来了,本就是打着陪安贵妃的幌子。
不知道,这次羽良媛会不会,传消息回来了。
“可见到墨儿了。”
“夫人,青殊郡主病情大好,说是过几日身子好了,就到府上来看您。”
顾清渺这下放心了下来,没有大碍就好,手中的香囊再过个几人就要绣好了,指腹摩挲着上面是的花纹,眼眸深沉。
回到府中的益王,把屋内的东西砸了个精光,益王妃就在一边看着他发泄怒火,等他消停了下来,冷声道:“王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来是谁在中间搞鬼,父皇的态度你也是看见了。”
“本王知道,定是肃王做的手脚,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被娴妃发现。”益王恨恨道,狭长的双眸满是阴戾。
见他清醒了过来,益王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王妃,妾身是来给王爷送汤水的。”
羽良媛迎面和益王妃撞上,福了福身子,柔声道,看着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的女子,益王妃眸色冷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王爷,正是心情不好,不要去打扰。”
面对她的好意提醒,羽良媛柔柔的笑了笑,眸中透露她定然要进去的意思,左右是提醒了,她自己愿意怎么做,益王妃也不会干涉,冷然的走了。
“王爷,妾身亲手炖了汤水,给您送来。”
屋内沉默着,还未走远的益王妃神色淡然,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进来。”
随着,轻微的开门声,益王出现在她的面前,嗓音不算柔和,但也没有沾染着怒气,羽良媛身姿袅袅的进了房门。
益王妃看着房门再次关上,眸色涩然,心中说不出的感受,她知道益王对羽良媛特殊,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偏宠,若是肖良娣或者傅侧妃,指不定会被他冷眼对待,更别说让她进门。
“王妃。”侍女担心道。
回过神来的益王妃没有久留,她是不是该重新打量着个自己没有放在眼中的羽良媛了。
正待在一处的肖良娣和傅侧妃,也接到了消息,两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肖良娣。
“王爷,果真是待她不同。”
看着她难堪的神色,傅侧妃漫不经心地在她心间添了一把火,单有野心没有头脑的肖良娣目前是她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利刃。
“等着新人进府,指不定被王爷忘了。”
充满妒忌的一句酸话,惹得傅侧妃笑了笑,也没有接她的话茬。
破碎细小的雪花飘洒在空中,天色越加昏沉,苏云亭乘着马车回到了清远侯府,刚刚走进府中,早在一旁候着的侍从,恭敬道:“世子,侯爷请您到书房一趟。”
眉眼冷凝着,浑身散发着冷气,比肆虐的寒风更是冷冽了几分,苏云亭抬步走在前头,身后的侍从想说着什么,咬咬牙跟了上去。
苏云亭大步流星,走得极快,不一会就到了书房门外,跟在身后的侍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找我什么事。”
对于他的冷漠,甚至是不恭敬,清远侯眼眸沉了沉,走到他的身前,“安宁长公主怎么都是你的嫡母,该给她的体面缺一不可。”
眸子紧盯着他的神色。
苏云亭冷声道:“我对她动手,又如何。”
“你就不为你夫人考虑吗?她再怎么也是皇上嫡亲的妹妹。”
苏云亭黑眸中蕴着冷意,没有再说什么。
无言的冷漠在屋内蔓延,清远侯准备好的话没有派上用场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