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渺让下人们把提前购买的炭火,放在她名下的店铺中售卖,说是售卖其实和送也没什么差别,都是普通的炭火,半吊钱就可以买个一箩筐。
苏云亭回到时,她正在绣着香囊,算不上精致好在,但看得出绣的是竹子的纹样,比之前好了不少。
灵安寺和灵慧大师见过一面后,顾清渺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惶然到现如今的平静,有些事情是她无法改变的,但她可以改变自己能改变的一切。
例如益王,指尖被尖锐的针尖刺了一下,都说十指连心,顾清渺的神情却是平静得很,眸光落在泛出点点血渍的指尖。
没有感到一点疼痛的顾清渺,怔怔出神。
她不再嗜睡,痛觉似乎渐渐在削弱,午膳时,她不小心碰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少许沾到了她的手臂,顿时起了水泡,可她一点疼痛都没,一点都没有。
竹青色的锦帕擦拭着指尖的血迹,顾清渺抬眸看去,俊挺的鼻梁映入眼帘,眉间微不可查地折着几道痕迹,她轻轻抚平,带着温热的气息。
顾清渺依偎在他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苦涩的竹香,或许再过不久,她就闻不到了吧!
破碎的光晕在她眸中晕染开来,鸦羽般的长睫染着雾气扑闪着。
“我们用膳吧。”
苏云亭收好为她擦拭的锦帕,淡声道,话音中带着浅淡诱哄的意味。
一回府,下人就向他禀报了顾清渺中午并没有怎么用膳,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疑惑,也要在她用完膳后再说。
怀中的女子并没有动静,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像是一撒手就不见了似的,苏云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嗓音清越舒朗,如山涧中清泉击石般悦耳。
“渺渺,该用膳了。”
大手慵懒又占有欲十足地放在她的腰肢上。
顾清渺嗓音软绵绵的,带着娇嗔的意味,“嗯。”身子依旧依偎在他怀中,没有起身的意思,小手甚至环着他的腰间。
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髻,没几下就凌乱了些,两人就这样在榻上相依偎着,这一刻,周围都寂静了下来,她清晰地听见了苏云亭平稳的心跳声,“砰砰砰”起伏着的胸腔。
下人们把晚膳呈了上来,摆在桌上,随即退了出去。
屋内点着炭火,饭菜也没那么容易凉,苏云亭也就没有再催促。
没一会,顾清渺自己从他怀中出来,用过晚膳后,沐浴梳洗。
苏云亭揽着她入睡,带着点点水汽的小手钻进他的衣衫中,描摹着,感受到胸膛上的细腻触感,苏云亭眼眸沉了沉,揽着她的手陡然收紧了几分。
眸光落在她低垂着脸上,淡淡的红晕透露出她心中的羞涩。
顾清渺紧抿着唇,忍着羞意,胡乱地在他胸膛上游离着,好一会,揽着她的男人都没动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犹豫中,抬眸偷瞄着他的神情,撞进了翻涌着黑沉欲色的眸中,顾清渺面色通红,游离在他胸膛上的小手被大手带领着,蜿蜒而下。
气息渐渐沉重,顾清渺眼眸迷离的看着身上的男子,细弱的指尖描摹着他的五官,一点一寸,像是要记住些什么。
不满女子的神情游离,苏云亭大手桎梏着一手可握的腰肢,狠狠地压向自己,在脸上游离着的小手无力地揽着他的颈项。
苏云亭俯身堵住了她宣泄而出的呻吟声,消弥在唇齿间。
因着顾清渺的有意为之,两人闹了许久。
翌日。
难得有个好天色,透亮的日光倾洒在她的身上,锦被微微滑落在背脊处,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印着密密麻麻的痕迹,无一不显示着留下痕迹的男子对她的爱意。
身子乏累的顾清渺,穿着常服,梳着简单的发髻带着一支累金南珠蝴形点翠流苏步摇,慵懒地倚靠在贵妃榻上,眉眼间氤氲着春色,滟潋无双。
她囤积的炭火不过一早晨就已然售空,芊芊囤积的炭火也都送了过来,但也是杯水车薪。
顾清渺揉捏着额间,此事已经不是炭火本身的事情了,在得知皇上下旨京畿处查理此事,她就明白了过来。
前世,掌管京畿处的是苏云亭的人,顾清渺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眸半敛着,“绿流,抹去你们在炭火一事中的痕迹,不要被人查到。”
“夫人,她们查不出来的。”
那便好,顾清渺明白了当时她说炭火苏云亭沉默了下来的缘由了,忽略了的细节纷纷浮现在眼前,倒也说不上生气,莫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肃王府中。
在知道京畿处查理此事时,肃王就动了心思,暗地里遣人为他们制造了线索,指向益王的线索。
“王爷,王妃有了身孕,已经一月有余了。”
报喜的下人上报着。
“当真!”
肃王陡然站起身来,面露喜色,狭长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