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一夜,世子都没回来吗?”
顾清渺轻声询问着,一早起来天还灰蒙蒙的,习惯性地往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被褥中也并没有暖意。
“夫人,世子一夜都未回来。”
闻言,她低垂着眼眸,镜中女子眉目间笼着淡淡的愁绪,绿流看着自己小姐这般模样,心底对彻夜不归的苏云亭起了埋怨。
这才成婚多久,就这样了。
朝中并没有什么要事,他怎么会这般忙碌以至于彻夜不归的地步。
“方宴回府了,让他来我这一趟。”
方宴一直跟着他,对他的事可谓是了熟于心,定会知道些什么,前世的正月十五,各皇子在宫中过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翌日,益王就在朝上被皇上呵斥,众人都没当做一会事情,益王一派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才让大臣们反应过来,皇上的心思。
顾清渺手中捏着唇纸揉捻着,不知不觉中嫩白的指腹染着艳色,站在她身后的绿流用着锦帕沾着温水擦拭着。
那日她也进宫参加了宴会,并未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父兄们讨论朝中的事情并不会特意避开她,正是如此,她才会知道些事情。
不然,重生一回,脑中残留着的记忆全是追随着李辞言的痴态,顾清渺眸中划过一丝自嘲,转瞬即逝。
“夫人,如玉又来了。”轻雾低声禀报着。
顾清渺眸色冷然,昨日已然和她说明白了,今日又来作甚?
“让她进来。”
顾清渺坐在贵妃榻上,杏眼微眯,看着眼前的如玉,心情不是很好的她,气息冷凝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冷冰冰的。
“世子夫人,长公主的生辰宴邀请的嘉宾名单,奴婢已经拟好,请您过目。”
说着,双手呈着一份名单递了前来,侍女接过放在了矮桌上,顾清渺指尖轻翻,娟秀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倒是赏心悦目。
顾清渺眼眸微垂细细看了起来,益王和益王妃,肃王和肃王妃,还有青禾郡主,指尖一顿,在她的名字上留下一道划痕。
“这份名单,长公主过目了吗?”
“奴婢先就给长公主过目了。”
看来是安宁长公主的意思了,顾清渺袅袅起身,手中拿着那份名单,当着她的面丢进了炭盆中,不过一瞬,火舌席卷,名单化为了灰烬。
余光注意着如玉的神情,依旧是那样的淡然,看着被烧毁的名单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顾清渺心中异样丛生,走到她的面前。
“你仔细看过上面的名单,青禾郡主的名字是怎么出现在的。”
嗓音沉沉,带着铺面而来的威严,不似在苏云亭面前柔软的模样,似乎她回答得不如意就走不出松涛院。
“郡主是公主命奴婢添上的。”如玉垂着眼,话音沉稳,直言是安宁长公主的意思。
“退下吧,对了带给长公主一句话,单就是添上名字,人也来不了,又是何必。”
顾清渺说完神情恹恹地回到贵妃榻上坐着,屋内重新归于平静,如玉在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夫人,长公主这是何意,名单上添上青禾郡主的名字。”绿流手脚轻柔地揉捏着她的额角,嗓音轻柔。
“专门用来碍我眼的。”顾清渺冷哼了一声。
这句话说得也没有问题,安宁长公主的确是有这样一层用意在。
“她同意了?”精气神恢复了许多的安宁长公主靠在床头,一双眼眸紧盯着立在不远处的如玉身上。
“夫人把名单烧毁了。”嗓音微顿,踌躇般地看了她一眼,安宁长公主神情一冷,“她还说了什么?”
“夫人说,就算您将郡主的名字添在上面,她,她也来不来,您这是何必。”
说完,似担心她会被气着,疾步走到一旁端着时刻准备着的汤药走到床榻边上,“公主,您不要生气,气急攻心,郡主现在只能依靠您了。”
安宁长公主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胸膛急促起伏着,“青禾还在等着本宫,等救回了她,本宫再来收拾那个贱人。”
一小碗汤药不一会就喝完了,如玉眉眼沉静用着锦帕擦拭着她唇瓣的药汁,动作轻柔,“公主,您这样想就对了,奴婢遣人打听到了些郡主的消息。”
“青禾在五台山可还好?”
安宁长公主眸间骤然亮了些,枯瘦不少的手紧拽着她的衣袖,长久没有修剪的指甲在她腕子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恍若未觉的如玉,轻声道:“奴婢只能打听到些浅显的消息,郡主过得不是太好,寺中清苦她要自己学着做饭等等。”
听着这些的安宁长公主眸间划过一丝心疼,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色竟是好了许多。
她并不怀疑如玉的话,她是自己从宫中带出来的,在宫里的时候,如玉性子好,结交了一些宫女太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