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涂点膏药,明早痕迹就消散了。”
顾清渺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心疼,软着嗓音道。
周围寂静,只有点点花灯和月光。
亲手将面纱给她戴上,苏云亭牵着她的手,平静道:“我们先回去。”
“小姐,苏公子,你们回来了!”
绿流赶忙迎上去,若是再不回来,她就要追上去了,眼眸将顾清渺上下扫视一番,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时辰也不早了,顾清渺和苏云亭分别的乘上马车回了镇远侯府。
苏云亭驻足看着顾清渺的马车远去,目光仍未移开。
“公子,我们也该回清远侯府了。”
两人向着清远侯府的方向走着。
似想到什么,苏云亭眼眸暗了一瞬。
清远侯在知道自己不会有子嗣后,放纵了不少,从烟水楼赎回的芍药成了姨娘,这些日子接连宿在她的院子里,丝毫不顾及安宁长公主的脸面。
不过,春猎的事,他知道多少!
夜色深沉,留影院中,顾清渺沐浴更衣后,对着妆镜涂抹着雪肌膏,小巧可爱的兔子花灯在桌上放着。
她细细地端详着下颌的红痕,见消散了不少,明早起来说不定就没有什么痕迹了。
脑中情不自禁地回想着当时的画面,余光看着镜中映出的兔子花灯,蜜意充盈着心底。
一夜无梦。
清晨顾清渺醒来时,天色微微泛白,她披着件纱衣站在窗前,推开窗棂,夹着淡淡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新又自然。
不知看了多久,绿流领着其她侍女端着洗漱用具轻声进了房间。
望着窗外的顾清渺,回眸一看,眼神平静。
早间带着凉意,绿流找出件衣裳披到顾清渺的肩上,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皮肤,微凉。
“小姐,当心身子。”
顾清渺恍若才回过神来,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她怎么忘了这件事!
前世,益王赈灾回京后,没过一段时间,还发生了件大事。
皇上突然对其发难,接连几个月益王都没得到个好脸色,反而是肃王颇的圣心,朝中的风向顿时变了。
传得沸沸扬扬的,鲜少出席宴会的她都有所耳闻。
与此同时,青禾郡主要嫁给益王的消息喧嚣于上。
顾清渺敛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衣袖,前世他们根本就没有封王,此事也不一定会发生。
若是发生了。
她唇角微勾,笑意深了几分。
“让羽儿注意益王的动静,同时派人盯着益王府。”
其她的侍女早就在顾清渺梳洗打扮后,退了出去,屋内就是她们主仆两人。
“是,小姐。”
绿流停顿了一下,“小姐,青殊郡主一早送来拜帖,说是晚点要来侯府一趟。”
“让小厨房做些爽口菜品。”
那日在锦楼,墨儿和姜天算是见上了一面。
锦楼雅间中,顾清渺和唐墨儿相邻着坐着,对面分别是苏云亭和姜天。
在她的计划中,他们只是在楼梯上打个照面,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顾清渺脸上浅淡的笑意,有些僵硬,温声道:“姜公子,今日没有当差吗?”
说话间,给苏云亭使了个眼色。
“没有,今天休沐。”
身材健硕一看就是练家子,身上的靛色衣袍绷得紧紧的,方正严肃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顾清渺端着茶盏浅酌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借着衣袖的遮掩瞪了神情自若的苏云亭一眼。
她一早就说了只是见上一面即可,他非要主动邀请人家,现在可好!
不过,令她最为震惊的是,姜天竟然同意了。
见苏云亭开口和姜天聊起来,她松了口气,余光瞥了眼端坐着的唐墨儿,隐在桌下的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唐墨儿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分明说着:等会给我解释。
没生气就好,顾清渺笑着微微点头,这顿饭吃得她很是难受。
在苏云亭送姜天出去时,顾清渺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
看着姜天的表现,说不定他们真的还能成。
“小姐,这花灯是挂在外间吗?”
绿流指着桌上的花灯,询问着,若是平常的花灯,不消问她自会处理,可这是未来姑爷送的,那可就不一样了。
“挂在外间。”
进出时,一眼就可以看见,顾清渺起身拿着兔子花灯,起了自己亲手挂的念头。
“这里怎么样?”
顾清渺站在凳子上,踮起脚手上拿着兔子花灯,微低着头看着围在周围的侍女。
“小姐,可以了,挂在这正好,您快下来吧。”
绿流紧张不已,凳子又高,小姐还踮着脚尖,摔下来可不是个小事。
其她的侍女也应声附和,都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
扶着侍女的手,顾清渺小心地下了凳子,看着侍女紧张不已的模样,不禁失笑,“这有不高,你们都下去吧。”
她退了几步,看着自己亲手挂上去的花灯,眉眼弯弯。
侍女低声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