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亭去镇远侯府提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早朝时就连皇上也颇为好奇,目光时不时地扫在他的身上。
清远侯为苏云亭请封世子的奏折还压在那。
皇上乌沉沉的眼眸凝了一瞬,他对安宁有些不满,可也轮不着他人来给她没脸,当年他就该斩草除根!
殿上的大臣正上禀禹州的灾情,抬眼间触及皇上带着杀意的眸子,浑身抖了抖,背部沁湿了大片,磕磕巴巴地说完剩下的话。
众大臣顿时也低了低头,大殿中噤若寒蝉。
顾震老神在在的,似并未发觉殿中凝涩的气氛,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神情紧张的清远侯,眼眸闪了一下,不知想着什么。
在众人的心惊胆颤下退朝,相识的大臣们聚集着眼神交流着,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还有些大臣似有似无地打量着镇远侯和李首辅。
首辅夫人去镇远侯府给苏云亭提亲的消息,着实震惊了不少人。
也有不少人猜测,首辅夫人是镇远侯去请来为自己女儿做脸面的。
那流水般的聘礼怕也是镇远侯私下出的。
李首辅想着夜间夫人闲谈间说的提亲的事,等着殿中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走到还未离去的镇远侯身前。
“侯爷,还未恭喜你,寻得佳婿。”
顾震笑着回了一礼,两人并肩走出大殿,“李大人,多谢令夫人走这一趟。”
首辅夫人前来提亲,面子上算是做全了。
“侯爷,苏公子的母亲与内人有些渊源,此举算是全了两人的情分。”
都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李首辅哪能听不出来镇远侯话中的意味。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谈了些朝中无关紧要的事,各自走向自己的马车。
马车内。
顾震身上的朝服衬得他越加威严,他倒是小看苏云亭了,没想到清远侯的发妻和首辅夫人的关系不浅。
想来她已走了十来年了,首辅夫人还念着昔日的情分,来侯府帮他提亲。
这样一来李首辅想必也知道苏云亭的身份,他和李首辅仅在朝堂上有些交集,并无私交,方才李首辅叫住他,顾震心中就有了猜测。
不过,他回清远侯府怕是没那么容易。
顾震手指摩挲着,眼前闪现出皇上显而易见的怒气和清远侯紧张的神色,安宁长公主回了清远侯府,皇上在此刻准许清远侯将苏云亭带回府中,那可就是明晃晃地打了她的脸,就连皇室的颜面也会跟着受损。
除非是,安宁长公主亲自去皇上那里,求上一道敕封世子的旨意,明面上将苏云亭的身份来历讲清楚。
也无不可能。
清远侯膝下只有青禾郡主一女,膝下子嗣空虚,他这一脉又无旁支,依着青禾郡主的脾性,百年后怕是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到了镇远侯府,顾震还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时间久远,苏云亭的身份也不好证实。
与此同时,清远侯府。
阴沉着脸的清远侯回到府中,直冲安宁长公主的院子走去,怒气冲冲的模样将路过的下人吓得不轻,低垂着头行礼。
待清远侯走远,提着的心才放下。
安宁长公主回府后,三天两头的和侯爷不对付,倒霉的自然是他们这些下人。
稍不注意就会被斥责一番,遇上主子心情不好,那更是,想到那些在院中活活杖责身亡的下人,他的身子抖了抖,脸色惨白去做手头上的事。
“安宁,本侯有事与你商议。”
清远侯进了安宁长公主的屋子,听到此话的侍女们没有一人动作,她们都是安宁长公主从宫里带出的,都是只听命于长公主。
阴冷的眸子扫了一圈屋内的侍女,当真是好啊!
他连侍女都使唤不动了。
隐在袖中的手紧握着。
见着他,安宁长公主的喉间一紧,濒死的窒息感传来,眼中带着她自己都未发现的惧色。
“都给本侯滚出去。”
清远侯抓起桌上的茶壶扔在安宁长公主的脚下,碎裂的瓷片满地都是。
如玉动作迅速地蹲在安宁长公主的脚下,看她有没有受伤,其余的侍女应声跪下请罪。
“都退下,本宫和侯爷有要事相谈。”
看着他誓不罢休的模样,安宁长公主给如玉使了个眼色。
其她跪着的侍女起身跟着如玉退了出去。
“方才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如玉是安宁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一言一行向来是代表着长公主的意思,其她侍女低眉顺眼地应答着。
侍女们散去,如玉留在门口,若是里面有什么动静,她也好及时进去,以免再发生上次的事。
如玉眼眸闪了闪,侯爷似乎变了很多。
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屋内,气氛更加紧绷。
清远侯装都不想装,走到安宁长公主的面前,在她惊恐的神色下,用力的扼住她的下颌,低沉的嗓音威胁的意味十足。
“过两日,本侯的世子要回侯府,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欣赏够了她的难堪的脸色,继续道:“他是云纤的儿子,想来你也不陌生吧!”
安宁长公主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