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扬扬的传言喧嚣尘上。
街边,茶楼里,大堂上零散的几人凑到一桌上闲谈着。
“听说了没,镇远侯府的顾大小姐婚事定下来了。”
“张老二,又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贵人府上的事情,你一个混混又知道了!”
对面的膀大腰圆的男子,嘲讽道。
受到质疑的张老二,奸猾的小眼睛四处打量着,站起身子,坐了过去,“你别不信,我姑母在大户人家里面干活,自然是消息灵通。”
见对方满脸质疑,张老二急了,扯着嗓子,“你别不信,你当那侯府的贵女和寻常的女子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做出了上不了台面的事。”
故意停顿一下,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嘀咕着什么。
大堂的客人多了起来,都被张老二的话吸引去了,竖着耳朵听着,渐渐的消息传了出去。
邻桌,带着白色帷帽从身形上看不出男女的人,满意地看着聚拢的百姓,无人注意下离去。
过了几日,张大人突然外调出京,东街里面,张府上正在收拾家当,整个府邸愁云惨淡的。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在天子脚下任职,多年的努力就这么败在一个妇人身上!
往日交好的同僚们,没有一人前来相送,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了遭到镇远侯的报复。
张大人的脸苍老了几分,背佝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早朝前,收到禹州府尹加急文书。
禹州暴雨不停,已淹没了不少村子,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金銮殿上,大臣们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机锋。
龙椅上,皇上沉眸扫过争得面红耳赤的大臣,心中的烦躁更甚,“益王,赈灾一事就交由你来,尽快赶往禹州。”
争了半天的大臣们,见皇上心意已决,纷纷闭上了嘴。
“儿臣,领命。”
益王沉着冷静,垂着眼眸站回自己的位置,唇边的冷笑无人察觉,抬眼看见瞪着他的肃王,眼底的不屑闪过。
大殿上,镇远侯的身姿挺拔,浑身的气势在一众官员中极为出众。
皇上眼眸微闪,京中谣言,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镇远侯忍不下这口气,在他的意料之中。
瞥了身边的夏海一眼。
心领神会地宣布下朝,皇上离去,大殿上的官员三三两两,夏海走到张大人的面前直接选旨。
不过一刻,张大人离开京任职的消息就传遍了。
“老爷!”
张夫人急忙快步上前搀扶着身子晃悠着的张大人。
事已至此。
在张大人一家离开京城时,李尚书府上也是热闹。
正屋。
李夫人掀开眼皮,看了眼,立在屋外的五公主,心底的不满愈加浓烈。
才进门是时,顾及她公主的身份,就算是在婚礼上让他们李府丢了脸面,李夫人也忍着这口气。
面子上还是过得去。
没想那个孩子就这么没了,眼底划过一丝伤怀,她根本就没指望五公主为李家诞下子嗣。
想到嬷嬷说的话,眼底更是凌厉了几分,过门也有些时日了,两人还未圆房。
皇上赐下的那两个妾室的院子,他还去了几次。
“送些滋补的药材到张姨娘院里。”
滑胎的就是张姨娘,性子娴静,李夫人对她的感官很好。
正是晌午,日头不小。
站在屋外的五公主,额角沁出点点细汗,腿也站得酸疼,垂着眼,目光有些涣散。
在她昏倒之际,侍女将她扶进了屋子里。
李夫人瞧也没瞧一眼,厌恶地回到里间,她下手留了分寸,任谁也寻不出她的错处。
不能为辞言带来助力,又被皇家厌弃的五公主,在李府上的生活,实际上还不如那两个姨娘。
起初,李夫人有点担心宫中的娴妃娘娘,未曾想,成婚后,娴妃娘娘一次也没有召她入宫。
就连她自己想要入宫都被阻拦在宫门外。
坐在椅子上的五公主,神情麻木地揉着酸涩的腿,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这些天,都是如此,五公主歇了会,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明面上她还是公主,李夫人只有用这些软刀子消磨着她。
端坐在椅子上的李辞言,头也没抬一下,母亲每天给五公主立规矩,他知道,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眼神淡漠地移开放在桌上的手,五公主消瘦的手顿在空中。
看着他要起身离开,五公主情绪绷不住了,眼眸猩红,“顾清渺,就要定亲了。”她一步步地走近,故意撕开那层伤疤,“夫君,你是不是心很疼,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嫁给其他男人了。”
李辞言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径直离开,他的漠然和无视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转身去了张姨娘的院子,那个孩子的到来,不在他的意料中,可也是他的血脉,血淋淋的画面闪过,李辞言眼底划过一丝痛色。
墙角的桃树翠绿一片,在阳光下闪着流动的光芒,灼伤了李辞言的双眸。
“还不愿意回侯府吗?”
清远侯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