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五公主不甘心,状似甜蜜道:“本公主会提前同辞言哥哥说,让他在婚礼当天好好接待你的。”
面对她的言语挑衅,顾清渺心底有些厌烦,眉间微蹙,嗓音低柔:“那便多谢五公主了,我正好有事和李公子讲,想来公主素来大气得体,定不会在意的。”
五公主眼睛怒气满满,高声呵斥道:“你敢?”
辞言哥哥本就对她旧情难忘,她再不知廉耻地缠上去,一想到他们继续纠缠的画面,五公主心底的妒意直冲脑海。
不过在场的众多贵女,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女子道:“顾清渺,本公主和辞言哥哥的婚事是父皇赐下的,你若是想留在他的身边,当个妾室,本公主也不会阻拦。”
顾清渺的眼眸一冷,淡淡道:“五公主,多虑了,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
周围的贵女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各自以眼神交流,李小姐听到五公主说到,妾室之类的言语,眉头不由一皱,身为公主没有丝毫皇室的威仪和体面,怪不得父亲提起李家这门婚事说是个烫手山芋。
就剩下个公主的名义上的空壳,还在这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所谓!
李小姐淡声道:“益王妃快到了,我们过去吧。”
其她贵女纷纷应和,接二连三地结伴离去。
顾清渺临走前冷漠地瞥了五公主一眼,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瞬间冷寂下来,就剩下五公主一人怨毒的看着顾清渺的背影。
转头阴冷地看着宫女,“事情做好了吗?”
宫女低声应道:“公主,您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
到了席面上的顾清渺浅笑低声向李小姐道了声谢。
益王妃坐在主位,其她夫人小姐依着身份依次坐下。
顾清渺的位置在左边的第二个位置,旁边恰好是青禾郡主。
许久未见的青禾郡主,身上的娇纵消散了不少,多了几分娴静端庄的意味,顾清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判若两人的青禾郡主,心底疑惑丛生。
她见着肖良娣都能保持面上的笑容,这不正常!
席面结束,院中,众人纷纷在发上簪上自己带来的花朵,其中以青禾郡主的牡丹、五公主的梅花、李小姐的莲花,较为出彩。
“现在这个时间,能寻到梅花就只有皇宫了。”
“青禾郡主的牡丹也很是不错,是极为难得的魏紫牡丹,花色纯正,和她身上的碧色衣裙极为相衬。”
“各有各的好,我倒是喜欢李小姐头上的绿色莲花,花瓣小而卷曲,姿态蹁跹飞舞,很是灵动。”
顾清渺听着身边贵女的讨论,不可避免地想起来送给苏云亭的那几盆牡丹,她垂眸看着桌案,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杯子,任由杯中浅杏色的果酒溢出。
不知何时回来的红锈倾身在顾清渺耳边低语。
她瞳孔一缩,手指一顿,杯中的酒水洒在桌面,沾湿了白皙的指背。
任由身后的绿流拿出锦帕擦拭,桌面的污浊也在下人的收拾下变得干净整洁。
“东苑的公子们,在投壶、吟诗、绘画,你们不妨去看看。”益王妃看着院中的未出阁的贵女,笑道。
明白益王妃的言下之意的贵女,应声结伴去了东苑。
其中青禾郡主留了下来,李小姐等着顾清渺一同结伴离去,五公主是最先离去的。
看着烁表哥的正妻,青禾郡主眼底划过一丝怨恨和嫉妒,在她看过来时,眉眼淡笑道:“王妃,此次斗花宴,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益王妃淡笑,一言一行都维持着王妃的体面,“青禾郡主,何不去东苑看看,留在这陪着我们岂不无趣。”
对于青禾郡主的心思,她心知肚明,眼底一片冷然,虽是不喜萧烁,可也轮不到别人觊觎自己的位置,更何况……
扫了眼畏畏缩缩的肖良娣,得了几日宠幸,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特地在王爷面前提及她和顾清渺的关系。
一如她的预想,王爷让她去撮合容舟和顾清渺,益王妃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当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东苑,一群公子里面,就数萧煊的身份最尊贵,是当朝的四皇子。
萧煊瞥了眼沉默地立在亭中的苏云亭,又看了眼冷着脸的李辞言,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好不惬意。
想要上前给李辞言道喜的几家公子,觑了眼他的神色,几人互相看了眼,随即走开去玩起了投壶。
李辞言眼眸黑沉沉地看着亭中身着绛色衣袍,长身玉立,相貌俊逸的男子,心中不可抑止地涌出酸涩之感。
他就是那天下水救了顾清渺的人。
果然是姿容不凡,难怪他们去庄子上游玩,眼眸闪过一丝苦涩。
如今,他是五公主的未婚夫,有什么资格去询问她。
亭中的苏云亭,眸色淡淡,似什么都没有放在眼里,眸光漫无目的四处游离。
投壶的人群中传来惊呼,他顺声望去。
目光紧紧锁定在发间簪着一朵清雅兰花的顾清渺身上。
不用抬头顾清渺就已然分辨出身上两道目光的由来。
左边愧疚又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