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前,怎么给你说的,要安分一点,不要再惹事情了,你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吗?”
安宁长公主揉着眉心,没好气道。
青禾郡主撅着嘴,不满道:“母亲,是她先招惹我的,她先动手的。”
“那又如何,她是公主,她的父亲是当今皇上。”
“母亲,你也是公主,皇上是你的兄长,也是我的舅舅。”青禾郡主不明白母亲这话的意思,反驳道。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安宁长公主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缓声道:“月华,你的亲事该定下来了。”
“不可能,母亲,你明明就知道女儿喜欢的是烁表哥,想要嫁的也只有他。”
她固执地看着母亲,呼吸急促。
“这是皇兄的意思。”看着眼前反应激烈,言语中还带着埋怨的女儿,她突然感到身心疲惫,心中被后悔的情绪淹没。
“你若不肯自己选,那就等着皇兄的赐婚。”
沉寂了半晌。
“我自己选。”
青禾郡主低着头,满脸怨恨,她恨母亲早年为何不同意自己嫁给烁表哥,她恨皇上对萧容的偏袒,她恨突然干涉自己婚事的皇上。
“改日,母亲让如玉把京城勋贵人家的适婚公子的画像地拿给你过目。”
安宁长公主的眸光落在双肩颤抖默默哭泣的女儿身上,心头一痛,温声道。
宫内,五公主回到自己的宫殿,等着父皇的召见,她和苏月华起了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受到责罚、说教的都是她。
上次坠马,她受伤严重,在床上躺了不少时日,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父皇还是偏袒她们。
等了许久,直到宫女前来禀报:“公主,安宁长公主和青禾郡主离宫了。”
她怔愣了一瞬,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无论怎么样,她都是父皇的女儿,苏月华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依仗着安宁长公主早年间对父皇的帮扶的情谊。
不然,轮得到她区区一个郡主,如此嚣张。
“侍候本公主梳妆。”
她可没忘记,苏月华拿来刺激她的话,五公主眼眸微眯。
盛装打扮的五公主,乘着马车到了李府。
李府的门房连忙打开大门,恭迎公主进府。
得到消息的李夫人沉着脸,在正厅等候,在五公主她未来的儿媳踏进正厅的那一刻,脸上堆起笑容,很是和善地起身上前迎接。
“五公主,你就怎么没提前派宫女来通禀一声,臣妇也好在门前迎接。”
面对笑脸相迎,态度恭敬有礼的李夫人,五公主冰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夫人,你这是哪里的话,本宫此次是想找辞言哥哥。”
见五公主做了主位,李夫人神色一暗,温声道:“辞言,他正在书房。”说着,她示意侍女去把公子请过来。
“本宫自己去书房寻他。”
五公主阻止了侍女的举动,带着宫女径直去了书房。
脸色阴沉的李夫人,呵斥道:“还不去跟着。”
她已然不敢想象,五公主过门后的生活。
一般公主出嫁,是都有由礼部修建的公主府的,但皇上下旨五公主一切从简,便是什么都没了。
简直就是娶了个烫手山芋回来。
找不到书房的五公主,随意指了个下人带路。
书房外,五公主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下衣裙,淡声道:“都离书房远一点,本公主没出来前,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公主。”侍女应声答道。
推开房门,刺鼻的酒味袭来。
她皱着鼻子,目光在屋内巡视,在长榻边上看见醉酒的不省人事的李辞言。
“辞言哥哥。”她走近,轻声唤道。
离得近了,酒味越加明显,她顾不上难闻的酒味,伸手推了几下眼眸紧闭的辞言哥哥。
来时,想要质问的想法飘远。
好近,她蹲下身,趴在长榻边沿,眼睛如饥似渴地黏在他的脸上。
五公主的脸颊泛着酡红,眼眸浸出水雾,小手抚上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情不自禁地向前倾身。
湿濡温热的触感传来。
一触即离。
她红着脸奔出门去。
翌日。
细雨蒙蒙,掀起厚重的泥土气息,无声无息地浸润在水雾中。
踏出房门,感受到凉意的顾清渺披上绿流手中拿着的披风,在院子了待着也是无趣,倒不如去找墨儿说会话。
“渺渺”
“墨儿”
长廊上,顾清渺和唐墨儿撞了个正着。
顾清渺笑了笑,“我正去找你呢。”
唐墨儿上前挽着她的手,“正好,我们姐妹想到一处去了。”
“这雨怕是要下上个一天。”她伸手到细密的雨雾中,冰冰凉凉的,见她这番举动,唐墨儿有些可惜道:“若不下雨,我们就可以去庄子后面的那条小溪边亲自捉鱼了。”
她会捉鱼还是父亲在时,一家人外出游玩,教她的,想想也过了好几年了。
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怀,顾清渺软声道:“我们在这还要待上几天,总有时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