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回府了。”
收回跟随在他身后的目光,顾清渺转念想到父亲和兄长知道此事的后果,眉头紧蹙,苦着脸。
“去太医院请太医到侯府来。”
沐浴后,身子暖和了不少,看见绿流端在手中的姜汤,顾清渺眉心微蹙,离得这么远,她的鼻间满是姜汤辛辣刺激的味道。
“绿流,不用”瞟见父亲的身影,话头一转,“不用勺子。”接过递到手边的姜汤,屏住呼吸,一口喝了下去。
好辣,舌尖喉咙全是讨厌的姜味。
看着神色恹恹的顾清渺,顾震淡声吩咐,“再给你家小姐端上一碗,驱驱寒气。”
听着侯爷不怒自威的语气,绿流垂头领命下去。
顾清渺一激灵,连忙道:“父亲,不用了,一碗姜汤足够了。”
女儿眼巴巴地看着他,顾震眉头松动,缓了下声音,“去请太医。”
不用再喝一碗讨厌的姜汤,顾清渺心里一松,看见父亲坐在那,一言不发的模样,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不解释一下吗?渺渺。”
淡漠的低沉男声打破沉寂的氛围。
“父亲,渺渺知错了,我只是想早点解除婚约,五公主为了李辞言在桃花宴上出手伤我,在场的贵女皆是亲眼看见,借由此事提出解除婚约”
已经在苏云亭面前解释过一次的顾清渺,越说越觉着自己有道理。
听得他眉头紧皱,压着怒气,黑眸定定地看着她,“这就是你知错的态度?”
顾清渺一哑,起身坐到父亲身边,语气郑重,“父亲,渺渺真的知道错了,不会再这样以身犯险了。”
“渺渺,你不是一个人,你有父亲和兄长,还有镇远侯府为你撑腰,让李府理亏提出解除婚约的方法有很多,你偏偏拿自己做筹码。”
一开始的打算是借助青禾郡主的手把有问题的酒水调换到李辞言的手中,依着她对肖良娣的恨意,必定是下的上不了场面的药,到时他在桃花宴上做出丑事,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解除婚约。
谁会想到,五公主伤成这样还来参加桃花宴,更没有想到她想杀了自己,看到远处的李辞言,她便顺势而为。
池水边沿不深,一落水绿流就来救她,受伤的五公主溺水施救得不及时就会丢了性命,她料定李辞言会下水救她。
只是没想到苏云亭会突然冒出来救她。
顾震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摸了摸她的发顶。
“太医来了,渺渺你知道如何应对。”
她点了点头。
皇宫,五公主寝殿。
因着五公主揪着他的衣袖不放,李辞言只好亲自把她送回寝殿。
旧伤未好,又差点溺水,接连出事,惊动了皇上。
榻上五公主已然高热没了理智,不自觉地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娴妃泪眼摩挲地倒在皇上的怀里,看向一旁的男子,心中不安,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痴迷和镇远侯之女定下婚约的李辞言,可没想到此次溺水和他有关。
同样,皇上一眼就注意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李辞言。
未等皇上发问,他就先一步自己请罪,阐述了五公主溺水的经过,着重说了她想推顾清渺下水。
了解到事情的起末,娴妃颤抖着身子,顾不得殿中还有其他人,向皇上请罪,“皇上,您就看在容儿她重伤未愈,还险些丢了性命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娴妃知道皇上对镇远侯的看重,加之镇远侯手握重兵是他们重要的拉拢对象,此刻她后悔不已自己纵着容儿对李辞言的感情。
皇上扯开被娴妃抓着的衣摆,怒不可遏,“身为皇室公主,她做了多少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上一次是和青禾在马车胡闹,这次竟然对顾卿的女儿下手!”
总管太监夏海低声禀报,“皇上,镇远侯在殿外求见。”
闻言,皇上呼吸重了一瞬,胸膛起伏,他对顾震手中的兵权早就忌惮不已,就算他收回兵权,仅凭一块令牌比不上他在军中数十年的威信。
“宣他进来。”
听见镇远侯在殿外的消息,娴妃身子一软,有些仓皇地想着,容儿是公主,就算皇上再怎么看重镇远侯,也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最多是小惩大戒一番。
“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主动走到他的身前扶起,“爱卿,快快平身。”
顺势起身,恍若没看见殿中的娴妃等人,顾震自顾自地向皇上请罪,“皇上,是臣教女无方,和五公主起了冲突。”
“顾爱卿,你这是何言,本就是五公主的错,等她醒过来,就让她去侯府赔礼道歉。”
顾震眸色一凝,没有应声,径直开口,“听闻五公主对李家公子倾慕不已,和小女起了冲突也是因此,何不将公主下嫁给李家公子。”
“正巧,李尚书家不是有位表小姐是益王的良娣,这下公子也娶了五公主,可真是双喜临门。”
皇上嘴角一抽,就知道他是不愿善罢甘休,“李尚书的公子不是和你家姑娘有婚约吗?”
“只是微臣和李尚书戏言罢了,因着亡妻和李夫人交好,两孩子自小相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