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院。
一早顾清渺就收到父亲遣人送来的书信,好几张,她仔细看完。
二皇子封为益王,封地益州,三皇子封为肃王,封地肃州,倒是没想到肖清儿会以良娣的身份入二皇子府,不,现在是益王了。
书信放在案上,顾清渺抬头,“父亲可有让你带什么话。”
送信的侍卫摇头否定。
父亲他不是不让她接触这些事情吗?
怎么一反常态地主动给她送来消息。
莫不是……
指尖轻扣书案,眸色一亮,她记得肃州掌管兵马的是墨儿父亲的过命的兄弟,皇上又恰巧把肃州给三皇子作为封地。
看来这门婚事,皇上并不想促成。
她让红锈给墨儿带了个口信,让她放下心来,免得做出什么傻事。
天气甚好,暖阳下带着微风。顾清渺眸中带笑转头吩咐,“绿流,前日让你买的纸鸢找出来。”
绿流领命去把纸鸢找了出来。
好几个样式的纸鸢摆在地上,她挑了一个画着蝴蝶花纹的,剩下的让绿流几人分。
顾清渺一手扯着线,迎着风,小跑起来,纸鸢在空中打了个旋就落在地上,接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她抿着唇,把纸鸢捡了起来,自顾自地卷起线来。
“给。”看着眼前的握轮,视线顺着修长泛着陶瓷光泽的手,慢慢往上移,怔怔地看着他的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在日光是照射下,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苏云亭看着她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莫名的不想惊醒她,打破此时的气氛,她娇憨的模样,倒是比生气时顺眼。
在院子里他就瞧见空中的纸鸢,想来定是她在放,顺嘴问了给他送药的小六,一不留神就走到这附近了。
目睹了她好几次的失败,孤零零拿着纸鸢失落的模样,心中微动,拾起最后剩下的那个纸鸢。
顾清渺接过握轮,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尖,“多谢。”一时羞愤,把她自己的纸鸢塞到他的手里。
她退了几步,背对着他,心不在焉地扯着手中的线,熟悉的蝴蝶纸鸢飞到她手中的兔子纸鸢旁。
手中一扯,拉出距离。
“你的伤,放纸鸢没事吧!”顾清渺吸了口气,僵硬地吐出这句话。
“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猛地一扯,空中的纸鸢陡然下落。
“那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的声音细弱,苏云亭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没听到她说的,目光顺着她掉落的纸鸢移到她的侧脸,“方才你说了什么?”
她转身定定地看进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你伤好了,是不是就要走了。”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待他回答,又道:“可找好了住处,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还要叨扰几日。”
过一段时日,就到了安宁长公主举办桃花宴的时间,再和她相见,许是很难如此放松地相处了。
顾清渺点了点头,转移话题,“你喜欢牡丹吗?”那日担心他的伤势,这几盆牡丹就一直放在这。
苏云亭愕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墙角几盆叶片打焉的牡丹,“算不上喜欢。”
“那这几盆牡丹送你吧!”
她伸手一指,不喜欢正好,这几盆牡丹都是珍品,他拿着送人或者遣人卖掉,都好过经常出入烟水楼来得好。
前世,他因此事被御史揪着不放,安宁长公主更是找了不少由头毁了他的名声。
直接给他银子,又找不着理由。
“多谢顾姑娘赠花。”
一阵沉默,两人各自回了院子。
镇远侯府。
父亲直接把宫中传回的消息,透露给渺渺的行为,顾枫溪不是很认同。
“她不是小孩子,我们总归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他沉默不语,明白父亲的做法是对的,只是在他心底渺渺失踪是那个需要娇宠着的小姑娘。
顾震抬眼目光沉沉的看了眼垂头不语的独子,嗓音淡淡带着警告的意味,“你自己的事,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顾枫溪倏地抬头对上父亲的眼神,瞬间移开,喉头一紧,嗓音凝涩,“儿子知道。”
万万没想到此事会被父亲知晓,他低垂着头,在他的计划中,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再光明正大的迎娶她进侯府。
他们自小相识,两人情投意合,在他向父亲提出求亲之前,她家牵扯进一件贪污受贿的案子,多方斡旋下他只来得及保住她们俩姐弟的性命。
与此同时,萧烁捧着手中的圣旨,神色怪异,接连两道圣旨,一喜一惊。
益州是他的封地,萧煜手中的证据又有何用,眉头微皱,派去解决给萧煜提供证据的人还未回来复命。
“王爷,后院的肖姑娘,不,府上的肖良娣,她的住所您有何安排。”
“韵儿,你是府上的女主人,后院之事你自己安排即可。”
她配得上良娣的位份吗?萧煜眼中嫌恶之色不加掩饰,以他的身份,后院正妃一人,侧妃1人,良娣2人,良媛4人,侍妾无数。
白白浪费了一个良娣的位置。
目送萧烁的身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