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月详细地向老怪交代了她要是回不来,以及即将面临的可能事项,听得周围的人都偷偷抹泪,这不是什么交代,这简直就是在说临终遗言了。
“将军,您一定会没事的!”话没说完,他那浑浊的眼眶里就流出了浑黄的泪水。
“老怪,我们即将面临的事情或许会很艰难,我会尽力不做到连累大家。放心,我不会死,只要林家还有一人,我就不会放弃她们,不是说坏人长命百岁吗?像我这种杀孽过多的人,老天且不会让我这么早去那边享福的。”林海月拍了拍老怪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将军,您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父母妻儿,你会平安无事的。”孙逊成说到儿子的时候,语气变得哽咽起来。
“借您吉言!我会尽快回来的。”林海月说完,弯腰将赵欣悦轻轻的搂了一下。
“二姐,我不在,这个家谁在就由谁去扛,活着比死了更难,我知道这是在为难你,请你为了林家,就辛苦一段时间。”
她将这些话说完,就不再看赵欣悦那惨不忍睹的尊荣,站起身,匆匆上了台阶。
她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大街上时,引起众人一阵侧目。
“看,那不是林将军吗?这是又在哪里闯祸了。”
“快看,林将军浑身是血,他这身上的血应该不是他的吧!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倒霉了。”
街面上人们的议论声纷纷,居然居多的竟然是对她的排斥和责难。
“呵呵......”这个世界可真是可笑、愚蠢。
林海月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那群看客,看来,林府的人血馒头也要在这京城被他们砸吧砸吧给咽下去了。
她也不再顾忌什么,直接当街抢了一个衣貌不俗的年轻人驾驶的一辆马车,将他一脚踢下车后,在离开之前说了一句“明天去林府要马车。”就朝西城门的方向奔驰而去。
林海月用了平时不到一半的时间,匆匆赶到大营。
“将军,您这是怎么啦!您别吓我,哪来这么多血!”张长发看见早上才匆匆出门的林海月一脸狼狈、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军营里时,他也被这个情况给吓的不轻。
“凌风在不?让他过来,我有事。”林海月顺手解下身上那件带血的皮袄,丢在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开始大口大口的罐起了水。
“在训练场上。我去找。”张长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第一次见到气定神闲的林海月这么着急,他连忙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林将军有事?”凌风昨晚被赵泽兰气得不轻,加上早上起来本来是想禀报军队训练的事情,结果被告知摄政王和林海月都走了,他觉得赵泽兰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这堂堂一个王爷,围着一个男人转成何体统。
于是,他将所有的气都撒在士兵身上,从早上开始就进行毫无人性的体能训练,对于张长发匆匆赶来,说林海月找她这件事他带着极大的情绪。
凌风看见端坐在大帐中,浑身是血的林海月也是吓的不轻,但一想到可能又是去哪里闯祸的时候溅的血,也就不以为意。
“凌副将,我想借一百名兵丁行不行,我有事,得去一个地方,我一个人没有把握。”林海月现在是撤职期间,虽然说兵符在手里,但是调动军营里的兵她还真没有这个权利。
“将军应该明白,士兵是不能进京城的,更不能大规模出行,更不要说是寻衅滋事,这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你这一下子要这么多人,你以为是在边城吗?你这是眼中违反朝廷的规定,我不同意。”凌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的兵,我没有权利带出去吗?更何况我真的有事,死人的事情。”林海月强忍住发脾气的冲动。
“那也不行,林海月,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停职期间,你根本就没有权利动一兵一卒,你之所以能进兵营这已经是王爷的特许了,你要是执意带走一兵一卒,出了事情,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谁跟你出去谁倒霉,你想好再决定,我不拦你。”
凌风言辞凿凿地拒绝了林海月带走一兵一卒,林海月也明白,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如果她不能将林海月他们找回来,有可能也会将带走的这些兵士带入深渊的。
“好!权当我没来过。”林海月现在怀疑,她当初急吼吼地将兵权交给凌风是不是错了。如今,翟兰花她们生死不知,她连一个能拿出手帮忙的人都没有。
“天地阁!对,就是天地阁!”林海月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够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同样,代价也是非常惨重的。
她没有告诉张长发来找凌风的主要原因,而是重新坐上了那辆她来的时候劫来的马车一路向京城奔袭,她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
林海月在太阳正照在头顶的时候赶到了天地阁的总舵,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的天地酒楼。
“客观,您里面请,是在大堂用饭,还是二楼包厢?”小二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他第一眼看见林海月的情况,先是一愣神,而后又热情的上前给一阴沉着脸靠近的林海月打招呼,似乎林海月是一位衣着靓丽的大爷。
“我找你们掌柜的,我有一趟远门要出,独自带东西不方便,我想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