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月,只要你向本王求饶,或者你假装摔倒都可以,本王就原谅你这段时间来的胡闹,也放你出宫给林家军传递消息。”赵泽兰被林海月的那股子狠劲给撼动了,他甚至在这一刻想,也许再和林海月谈谈,说不定他会放弃林家军,这样至少不会有人为此送命。
“海玉姐。”
在林海月即将跌倒那一瞬间,赵顺昌低吼了一声,冲出了宫殿,他那个略显肥胖的身体突然变得灵活无比,像一支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城门口的林海月只是摇晃了几下,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又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毫无意识的挪动她那双僵直的腿向城外迈去。
赵泽兰在听到赵顺昌那声称呼后整个人呆住了,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身体僵直了几秒,整个人和轮椅凌空飞起,扑向城门口。
“林海月,你不要命了,你现在放苏丞相下来,回宫去,本王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赵泽兰现在正处于暴怒的边沿,他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扶住轮椅的双手已经青筋暴起,眼睛里甚至出现了杀意。
“赵泽兰,你做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日我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军营中。”林海月在刹那间明白了,赵泽兰这是要提前下手了,她嘴里在不断的向外冒血,肩膀的位置也被血水打湿,但她的脚步没有片刻停歇。
“啊!”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她使出了仅有的一点力气,大喊一声,奋力挪动已经麻木的双腿,将苏昶元终于背出了城门。
今天的天气艳阳高照,前几日才下落过雪的树枝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守城的士兵吓得都跪倒在地,苏昶元被林海月这不要命的行为,吓得愣愣的待在她背后不敢挪动半分。
北风夹杂着微弱的思念吹过林海月那已经分不清楚是血水、还是汗水的肩膀,她又吐了一口鲜血,汗水渐渐的流入眼帘,那种酸涩感刺激着她睁开眼睛,她看见赵顺昌正强忍着泪水,伸出手想要扶她。
“二狗,站在那里别动。”林海月虽然意识慢慢的在消散,但她知道,真正的林海月在来京城的路上、宫里的赵二狗还连谁跟谁是一派都傻傻分不清楚、府里那帮女人还在忙活过年的东西,她来这个世界短短数日,她也努力帮林海月想改变林家军的命运,可惜命运的车轮又岂能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她这不就被无情的碾压了。
“唔”赵顺昌看到林海月神色不对劲,他张口就准备嚎啕大哭。
“闭嘴,你要是敢在这里哭,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捏死她。”赵泽兰那冷酷的眼神冷冽的看向面前已经目光呆滞的林海月。
“苏丞相,你是打算在她背上过年吗?”赵泽兰语气冰冷、周遭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生气释放出的低气压冻结了一样。
“都给本王滚。”随着他一声呵斥,片刻之后城门口只剩下了好像已经石化了的林海月、紧闭嘴唇、强忍住哭泣的赵顺昌和恨不能当场杀人的赵泽兰。
“带她去林府。”赵泽兰铁青着脸吩咐到。
“是”苏河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的出现在赵泽兰身后。
“你不能带她走,她会死的,海澜哥哥死的那年就是她从城门口背会来的,当时大夫说她不能在过度用力,也不能过多悲伤,她今天已经这样了,你就当她死了,我带她走,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让我带她走。”
赵顺昌语无伦次的指着他和林海月,他想说的是皇位他还给赵氏,他只要林海月一人。
“啪”赵泽兰狠狠的甩了慌不择言的赵顺昌一个大嘴巴。
“记住,如果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我会让所有的人都为这句话送命,包括你自己。”赵泽兰此刻那种嗜血的表情赵顺昌第一次在他的脸上见到,他一下子吓得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受伤了,宫里人多嘴杂,你是嫌她命长是不是?你们李代桃僵的事情等治好了她的身体我再慢慢和你们算。”赵泽兰说完这句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赵顺昌,起身一步步的走进了苏河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摄政王的腿好了?他知道海月是海玉的事情了?”
直到马蹄声“哒哒”的逐渐远去,赵顺昌被城门口的冷风灌进脖子,冷的他猛打了一个哆嗦。
“完了,这下都得去菜市口了,来京城五年了,我都没好好玩过,这就要被这帮权贵给弄死了。这样也好,到时候拜托李公公,将我们凑合凑合埋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天生乐观的皇帝赵顺昌已经开始谋划他和林家姐弟的墓志铭和埋葬方位了。
马车上,赵泽兰低垂着双眸,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抚上林海月那惨白的小脸。
五年了,他也曾在深不见底的黑夜中无数次的思考过再见林家姐弟的情形。
“王爷,此去我别无所求,只望在您有生之年能够对我那一双儿女关怀一二,特别是我的女儿,她自小失去亲人太多,我怕万一我再出现什么变故,她会受不了打击,生而为人本就艰难,生为林家的女儿,本来就是她的不幸,拜托了!”
林南华那泛红的双眼有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可他怎么就没有去边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家大小姐会成为将军,那摔成残废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