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正在被摄政王念叨的林海月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急匆匆向抄近道的小路上穿插而入。
“将军,您倒是慢点,我……我都赶不上了。”闫怀礼将手里的长枪丢到地上,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草丛中,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
“闫怀礼,我警告你,要是再让老子看见你随地丢弃武器,我早早晚晚拿这杆长枪送你上西天。”林海月弯腰捡起被闫怀礼丢在地上的那杆长枪,仔细的用衣袖擦去上面的尘土,放在手中来回耍动了几回,咚的一声将长枪倒立插入地下。
“将军,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丢掉它了,可这实在是太重了,我拿不动。”闫怀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忙用衣袖来回擦了几下脸上的汗水,这下倒好,他的整个脸变成了一张憨憨的大花脸,模样十分狼狈的缩着身子,弯腰站在身体笔直的林海月面前。
“闫怀礼,在战场上,刀枪就是你的命,没了这东西,你觉得你在战场上能存活多长时间?如果你觉得重,那你就去练习,练到能拿动它为止。”林海月冷冷的看向面前模样狼狈的闫怀礼,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纨绔直到被他的兵器射死的那天都是一身华贵,自诩风流的样子。
“将军,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我发誓,以后我就是丢媳妇,我也不会丢了它。”闫怀礼讨好的笑着说完,伸手去拔被林海月插入地下的那杆长枪。
“将军,这也太深了,我拔不出来,要不您帮我拔出来。”闫怀礼撅着屁股前后左右,来回摇晃着拔了半天,可那杆长枪就像长在地上了一样,纹丝未动。
“搞得好像你会去媳妇一样,你到军营也有四五年的样子了,你怎么还这么废物?闫怀礼,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据我所知你们家孙姨娘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你家那个庶子在御林军中干的是风生水起的,你奶奶的身体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确定你这个嫡子会一直是嫡子?”
林海月伸出一只手,稍稍一用力,那杆长枪就轻松的握在了她的手里,她用那满是嫌弃的眼神望向废柴闫怀礼。
“我爹不会那么不是东西吧!我奶奶说我娘可是为了救我爹被人杀死的,我爹就算看不上我,他也会记得我娘的好。”闫怀礼嘴硬着辩驳,但声音却不自觉一点点的弱了下去。
“闫怀礼,你母亲怎么去的,你父亲待你如何,这些我不知道,你应该心里门清,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我不掺和,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有一日你奶奶不能庇护你了,你的周围人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到时候如何自处,真到了要命的时刻,你如何自救?”
林海月个子低了闫怀礼半个头,但此刻她神情严肃,身上释放出来的上位者的霸气,逼得他不敢抬头,只是一味的将头一低再低。
“你好好想想,今天我可以帮你提着这杆长枪,但你要搞清楚,一时不代表一世。闫怀礼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捧杀’?”
林海月说完也没有理会正瞪着他那圆鼓鼓的眼睛,用奇怪的表情看她的闫怀礼,抬腿继续向前方已经被杂草覆盖,丝毫看不出道路在哪里的小路迈进。
“老爷,您就不要为难少爷了,少爷年龄还小,他就是性子没定下来,等再过两年他长大了,就好了。”
“老夫人,少爷就是您的心肝肉,这亏谁也不能亏了少爷不是,不就是一个丫环吗?死了就死了,反正我们签了死契,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少爷,您放心,您是家里的嫡子,有什么好的都尽着您,怀兵他是庶子,星星怎能和日月同辉?”
那个虽然年过四十,但仍风韵犹存的孙姨娘往日的种种一一在闫怀礼的脑中闪现,从小到大,不论他做什么、做错什么,孙姨娘永远会护着他,直到前一秒,孙姨娘还是他在那个府里至亲的人。
寒冬腊月,他窝在被窝里,搂着孙姨娘给他亲手做的小暖炉呼呼大睡,闫怀兵在冰天雪地里练剑、陪父亲打理铺子,张罗生意。
炎炎夏日,他在孙姨娘安排的丫环、嬷嬷的簇拥下玩筛子、玩蹴鞠、玩各种大人、小孩能玩、不能玩的东西。闫怀兵在读书、练剑、照顾生意,管理下人。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母亲是为父亲抵挡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剑,可凶手去哪里了?母亲真的伤及生命了?我也忘了,闫怀兵是庶子不错,孙姨娘是在我五岁的时候进府的,可闫怀兵却生生比我大了一岁。”
闫怀礼是细思极恐,一阵阵冷风从脖子后面吹过,原先流出的汗水冷的他直打哆嗦。
“我怎么就忘了,要不是奶奶以死相逼,估计我五岁的时候,孙姨娘就成了继夫人了,那闫怀兵就是嫡长子了。”
闫怀礼想到这些,抬头看了看已经陷入远处草丛中,快要看不见身影的林海月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小子,还学会变相刺激人了。”说完,闫怀礼就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朱副将,这将军是什么意思,你说她现在对你我是非打即骂的,她怎么一来京城就变样了,凌风提为副将我理解,可为什么让他几乎管理所有的军中事宜,他这是还嫌对您处罚的不够吗?”张长发看着朱三那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