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沉俊脸上浮现纠结，他总不能说他对她肖想出了一些不该有的非分之想，所以不敢见她吧。
要是说了，肯定又会惹她不快。
他左思右想，到底没敢说出实话，低声道：“这几天心太乱，就一直在练剑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真？”慕灼眉毛一扬，显得有点嚣张，“不是刻意躲着我？”
“当然不是，”肆沉脱口而出，“我只是一时乱了分寸。”
慕灼双手负于身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我刚才说的话？”肆沉盯着她，试探地问。
“嗯，”慕灼轻笑出声，“都听见了，试试就试试呗。”
她说完就扭头走了，手指结印消失在幽静的林间。
肆沉听到她的回答后如释重负，仿佛一直压在心口的巨石一下子就被搬走了。
他唇角扬起，站在原地痴痴地笑着，没有追上去。
这一幕要是让慕灼看到，定会又要被肆沉好看的皮囊迷住。
慕灼一到天光岛就冲进房间，拿软被将自己全都裹住，趴在被子里偷笑。
她现在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高兴肯定是很高兴的。
但这事跟其他的开心还不太一样，心里多了一种很特别的奇妙感觉。
这种感觉她之前从未有过，就像一股温暖糖汁缓缓流过灵脉，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又甜滋滋的。
太兴奋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睡不着，又别扭着不去找对方，于是一个盘膝修炼一个深夜练剑。
等到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之后，肆沉来到慕灼的房间。
他还没说明来意，慕灼就先问出口：“我们现在算是道侣吗？”
肆沉讶异地看着她，下意识地说：“有点快吧？”
“是吗？”慕灼歪了歪头，后知后觉道：“好像确实有点快，那我们再相处相处。”
“嗯。”肆沉垂眸应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刚才似乎有事想跟我说？”
肆沉被这句话拉回思绪，明明有正事想说，差点又让她给带跑了。
他在心底叹口气，开口道：“我要离开天光岛一段时间。”
“干什么去？”慕灼立马追问。
“去见我师兄，他遇到了些麻烦。”
“你还有师兄在世？”
慕灼从软榻上坐起来，一脸惊诧，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妥，又连忙改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听说你的师兄要么飞升了要么受伤闭关，没想到还有在外游走的。”
肆沉已经料到了她的反应，笑着捉住她慌乱摇摆的手。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那你说的师兄是哪位呀？”慕灼好奇道。
“五师兄，师父一共收了六个弟子，大师兄和四师兄都已随师父飞升，二师兄和三师兄现下不知在何处闭关。”
肆沉声音冷淡干脆，听起来就像是一堆冰块晃在一起发出的撞击声。
“只有五师兄，废了修为隐入尘世了。”
“废掉修为？”慕灼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没有，他是自己废的，”肆沉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慕灼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来了，“为什么呀？”
“他，他说他爱上了一个人，”肆沉笨拙地总结，“觉得修炼无用，就自废修为归隐尘世了。”
慕灼闻言捂住嘴巴，让自己不要因为过于兴奋而尖叫出声。
自愿放弃无尽寿命甚至飞升成仙的机会，只为和她白头到老共度一生。
这是什么话本里才会有的绝美爱情啊！
“你怎么了？”肆沉怪异地看着她眼中闪动的光。
“那你嫂嫂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慕灼一脸期待地问。
“什么嫂嫂？五师兄爱的人似乎并不爱他，早就嫁给别人了。”肆沉皱眉道。
“什么？”慕灼的心情大起大落，“那他还废去修为？这不亏死了？”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肆沉懒声道。
他说的是实话，五师兄入世时他才十几岁。
一是年纪尚小二是沉迷剑道，根本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所以他当时并不理解五师兄的选择，也懒得去问。
只依稀记得五师兄临走时说他绝不后悔的执着模样。
这么多年，五师兄从未联系过他。
此次托人带口信到天极剑域求助，必然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
思及此，肆沉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哎，”慕灼突然拉住他的衣裳，“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不是去玩的，没空陪你玩。”肆沉正色道。
“我知道，我保证乖乖的，你办事我就自己待着，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好不好？”
慕灼才不要自己待在天光岛呢，江远辰和洛泉都有事要忙，她也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况且她觉得这五师兄是个奇人，她有点想亲眼见识见识。
“可你的伤还没好。”肆沉神色犹豫。
“哎呀，我很快就好了，”慕灼不在乎地说，“而且在凡间也动用不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