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肆沉盲目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一道金色火光突然窜入他的视线。
这金色火光亮到刺眼,衬得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血腥味和尸体也离他越来越远。
金色火焰越烧越旺,将他的整个世界都照得亮堂堂的。
同时,一声清亮不屑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识海,让他混乱不堪的灵台寻得一丝清明。
“什么破烂玩意儿啊,烧了吧。”
慕灼研究了一会儿这画,实在找不到有什么问题。
但她又觉得就是这幅画把肆沉变成这样的,于是索性一把火把它烧了。
她不知道这幅画是顶级法器迷仙图,可吸人神识将其永远留在画中。
之所以对她无用是因为迷仙图针对的就是高阶修士,修为越是高深,进入迷仙图后就越容易被困住难以自拔。
肆沉神识回体,整个人戾气未消,神志混乱。
待理清思绪后,他脸色复杂地看向慕灼。
是她,救了自己。
慕灼双手抱胸一脸轻蔑地看着神火将迷仙图烧得干干净净,转过头才发现肆沉在看她。
“你清醒啦!”她惊喜道。
“嗯。”肆沉喉咙发出声音。
“太好了!”慕灼拉扯着看他有没有事,“我也不知道烧画管不管用,没想到瞎猫撞上死耗子,真把你弄醒了!”
肆沉任由她拉扯摆弄,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慕灼见他身上无伤,满意地点点头。
接触到他的眼神后,她疑惑道:“怎么了?”
“你差点把我的神识也给烧了。”肆沉语气晦涩地说。
“啊?”慕灼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多,原来你的神识在画里啊!”
肆沉摇摇头,他本就没有怪罪的意思。
他只是,刚才不知道说什么。
“你神识是怎么进到画里的啊?”慕灼好奇地问。
肆沉想到刚才经历,眼神暗下来,看向刚才挂着画的墙面说:“不清楚,这画有些邪门。”
这倒是,慕灼赞同地点点头,毕竟连他都没防住。
“不过我想了想这很正常,咒术本就是以弱胜强,何况这里还是阴家,肯定有不少邪气东西。”慕灼思索道。
肆沉整个人透着戾气,她凑近想问问在画里发生了什么,却突然听到背后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
“你竟敢烧了我的迷仙图!”
“啊!”
慕灼尖叫一声直接一头撞进肆沉的怀里,不敢回头。
这里就他们两人,谁在说话?肯定是鬼啊!
肆沉被她这一撞胸口吃痛,戾气消散不少。
感受到小姑娘在瑟瑟发抖,他轻轻拥住怀中之人。
慕灼连眼都不敢睁,整个人缩在肆沉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肆肆肆沉,有、有什么东西吗?”
肆沉没有回答,一只手拥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低声道:“先别回头。”
他眼神冷凝地看向书桌后逐渐形成的魂魄,眉宇间无半分惧色。
“你这小子着实不错,要不是这丫头坏我好事,你的身体现在就是我的了。”魂魄扼腕叹息。
“那幅画是你的?是你让我看到那些的?”肆沉冷着脸问。
“画是我的,但里面场景可不是我让你看到的,是你想看到的。”鬼魂别有深意地说。
肆沉听到这话脸色沉下去,不再言语。
慕灼听着他们的谈话,试探性地慢慢转过头来。
看到那几近透明散着荧荧绿光的魂魄时,她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抱紧肆沉的腰。
“身为一个咒修居然怕鬼,真没出息。”
那鬼魂模糊得看不清脸,说出的话却中气十足地表达了对慕灼的嫌弃。
“谁规定咒修就不能怕鬼了?我又没见过。”慕灼底气不足地说。
鬼魂和肆沉都不说话,她又大着胆子问:“你是谁啊?”
“果然是个黄毛丫头,身为咒修,居然连我都不认识!”鬼魂轻蔑道。
“你怨气好大啊,估计在这被困了很久吧。”
“……”
慕灼这话扎心了,鬼魂沉默了。
肆沉盯着魂魄观察许久,才开口道:“你是阴荒游?”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眼中却有肯定之意。
“还是你这小子有见识,身体和修为都是顶级的,可惜了,没能抢过来。”
鬼魂说着说着又目露凶光地看向慕灼,都让这臭丫头搅和了。
慕灼感受到狠意瑟缩了一下,又往肆沉怀里钻了钻。
肆沉安抚地拍了拍她,又问:“六翅天蝠是你养的?”
“怎么可能?那玩意比我祖宗活的时间都长,我怎么养它?”阴荒游没好气地说。
“那它为何庇佑你这间屋子,还在我要进来的时候攻击我?”慕灼插嘴问道。
“呵呵呵,你不知道吗?”阴荒游森然一笑。
我应该知道吗?慕灼蹙眉,随即想到他这样问自己那应当是他用了什么咒律,但自己没看出来。
咒律?什么咒律能控制妖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