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接连的洪水就已经要了他的老命了。
那堤坝是年年修,年年坏。
他发誓自己真的没从这里边贪钱。
可不管怎么修,那洪水就是不给面子,堤坝该坏还是要坏。
他才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愁的满头白发了。
本以为守着滨城的百姓,这辈子无功无过,大不了就一辈子都被困在滨城,也没啥。
可真要是如同杜衡所说的,出了瘟疫,他这州牧基本上也就干到头了。
哦,不!
不是干到头了。
是他的命也基本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瘟疫啊!
那可是瘟疫啊!
朝廷对付瘟疫的办法,大多数时候都是封城,将城里的人都困在这里,不与外界接触。
朝廷倒也不是彻底放弃他们,还是会派御医过来救命。
若是运气好了,挨到御医找出救人的法子了,他们就能活下去。
但瘟疫哪有那么容易找出法子来。
大多数情况,是所有人都被困死在城中。
直到最后一个人,也死在这里,一把大火,将整座城池,和这座城池里的所有人,都烧得溜干净,一点灰儿都不剩。
若只是这般,也不至于让周圻良就苦了脸。
瞧见周圻良的脸色,杜衡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了,“可是已经出问题了?”
周圻良也顾不上杜衡只是个普通百姓了,抱着他的手,“啊!”了一声。
只一个字,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