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赵漫语话停了下来,忽然神色严肃的朝她招招手,“你过来,实话同我说,可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乐儿心底一沉,不知该如何说,她是赵漫语的侍女,关于晏扶卿的事儿本是不应该瞒着赵漫语的。
但想起晏扶卿的警告,她又有些害怕。
“奴婢……奴婢知错。”她心一横,索性要豁出去,反正都被赵漫语看了出来。
“夜里没睡好,你该同我说的,这样,明日换冬至夜里当值吧!这样你也能休息休息。”赵漫语拍了拍她的肩头,宽慰道。
乐儿愣了愣,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是……郡主。”
“外头出太阳了。”赵漫语抱着阿瑜坐着靠在窗边的软榻,打开窗户,也能晒到太阳。
这临近年关,天气倒是越发暖和了起来,她抓着阿瑜的小手,逗着他玩儿。
阿瑜欢快的扬着手,嘴角无意识的咧开,赵漫语看得心软成一团,她忽然想起前昭阳公主给阿瑜新做的衣裳。
“乐儿,你去把小阿瑜的新衣裳拿来,我给阿瑜试试。”天冷阿瑜平日换衣裳都要哭,不过今日太阳大,他瞧着也挺高兴的。
赵漫语便趁着这个机会给他试试新衣裳,只是刚脱了外头的衣服,藏在里头的玉珏便露了出来。
赵漫语愣了愣,阿瑜刚出生昭阳公主、赵国先和三位兄长都给了不少贵重的礼,赵漫语觉得他太小,便没给他带上。
但这块玉珏……她瞧着有些眼熟。
赵漫语拿近了些,细细打量了几眼,而后想起什么,起身打开妆奁,取出里面一块玉珏,与阿瑜脖子上的一对比,便能看出来,这两块玉珏出自同一人之手。
玉是上好的玉,雕刻的人却并非什么名匠。
这是晏扶卿亲手雕刻的。
赵漫语嗤笑了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乐儿取了衣裳回来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郡主……”
“他来过,你知道吗?”赵漫语忽然询问道。
乐儿愣了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赵漫语口中的他是谁,就听见赵漫语轻笑着道:“真是好大的本事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我竟丝毫未察觉。”
乐儿反应过来,忙扑通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赵漫语睨着她,“你知道?”
乐儿点了点头,“奴婢亲眼瞧见,王爷是趁郡主熟睡才过来的。”
赵漫语垂着眸子,看不出来神色,乐儿心底有些忐忑,跟着赵漫语这么久,她多少也能看出来,赵漫语这会儿便是最生气的时候。
“他都做了什么?”赵漫语询问道。
乐儿忙一五一十的交代,“王爷每回过来只是看看郡主和小公子,并未做旁的事。”
说完,乐儿继续伏着身子,屏着呼吸等赵漫语的发落,然而等了半晌,只见赵漫语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乐儿只好退了出去。
是夜,赵漫语与平日一样,用过晚膳便歇下了。
漆黑的夜里,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停在帐幔前,驻足了一会儿,男人才有下一步动作。
他与平日一样,手轻轻落在小阿瑜身上,准备将他抱起来,但手还未碰到阿瑜,就被人握住。
下一刻,屋内的灯也亮了起来。
赵漫语双目清明的看着眼前人,晏扶卿抿唇不语,也没有任何解释。
“下去吧!”赵漫语看了眼乐儿,而后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忙退了出去,赵漫语的视线才重新看向晏扶卿,
“若我记得没错,我们已经和离了,还是说堂堂晏王想尝尝采花贼的滋味?”
晏扶卿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阿宁……”
“谁是你的阿宁?”赵漫语冷冷打断他,将两块玉珏丢还给他,“这个我不需要,阿瑜也不需要。”
“还有,我们已经和离了,晏扶卿,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便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你当真这么恨我?”晏扶卿定定看着她。
“恨?”赵漫语轻笑了声,“若是爹爹生死不明时,你来问我,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说恨,但是如今,我已经将一切都放下了,晏扶卿,你也放过我吧!”
“阿宁,对不起。”晏扶卿紧紧拥着他,语气里满是愧疚,“一切都要结束了,你再等等我,等我同你解释好不好?”
“不需要了。”赵漫语轻轻推开他,“不论你怎么解释都抹不掉你做过的那些,晏扶卿,我给过你机会,如今,我累了,我只想和阿瑜好好的,不被任何人打扰。”
赵漫语这次没有避开晏扶卿的神色,与他直视着,他眸底神色复杂,带着赵多她看不透也抓不住的东西。
赵漫语将眼底的情绪压下,赵漫语,教训还不够么?你还想经历怎样的痛才学得会悔改?
“放开我。”尽管心里无数心思,她脸上神色始终冷陌。
晏扶卿也终于缓缓松开手,“我知道了,你……好好歇息。”
赵漫语垂下眸子,没有看他,也没有接他的话,安静的看着晏扶卿离开。
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司.法的效率忽然高了起来,翌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