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赵漫语每日必做的就是问问赵国先可有下落,昭阳公主的踪迹可寻到了。
入了十月,天气就彻底凉了下来,赵漫语更不愿意动了,天天抱着炉子窝在暖榻上,有时候开着窗户看看院子里的花草。
“郡主,三少夫人说今日开了腊梅,您可要去看看?”春梢柔声说道。
“腊梅?这才十月呢!那这腊梅开得可真早。”乐儿笑盈盈道:“郡主,听闻看到早开的腊梅是会走运的,咱们也去瞧瞧吧?”
赵漫语拗不过两个人,只好点点头,怕她冻着,春梢和乐儿给她拿了大长袄出来穿上。
她如今揣着大肚子,也顾不得好看了,长袄外头披个狐毛大氅,顿时将冷气隔绝开来。
昭阳公主喜欢腊梅,赵国先就专门开辟了个院子种满了腊梅,冬天的时候,赵漫语最喜欢去梅园煮酒赏梅。
尤其是雪落在腊梅枝头,配着温热的酒别有一番滋味。
但如今,赵漫语早就没了那样的性质,时辰尚早,梅园的腊梅大都是花骨朵儿,一眼望过去,不过是棕色枝头挂着星星点点的红。
“咦?三少夫人说有开了的。”春梢疑惑道。
赵漫语目光一扫,果然瞧见一棵躲在角落里的树暗悄悄的开了花。
这棵梅树像是提前入了冬般,已经将它最美的样子露了出来,赵漫语抬手指了指,“在那儿。”
春梢和乐儿欣喜不已,纷纷凑过去欣赏,赵漫语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欢喜的姿态。
她看着盛开的腊梅应该也是高兴的,只是心里某处关于欢喜的情绪似乎被什么按住,让她释放不出来。
“我乏了。”她淡淡道。
赵漫语知道,她这样挺扰人性质的,但她就是没由来的觉得烦躁,两人的笑容戛然而止,又变成了小心翼翼。
“那奴婢扶郡主回去吧?”
赵漫语点了点头,心底越发被什么无名的怒火点燃,又无处发泄,可笑的是,她连这怒气的来源都不清楚。
昭阳公主被赵承武寻到的消息在十月初九传回了都城,这让赵漫语焦躁不安的心得到了几分缓解。
都城的雪在十月底落了下来,房屋、树枝还有地面都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赵漫语窝在暖榻里,推开了半扇窗,看着外面白皑皑的一片忽然想着此刻的梅园定然是好看的。
“您不能进去,老夫人……”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赵漫语还来不及询问,门就被推开,赵家老夫人闯了进来,指着赵漫语骂道:
“都是你这个灾星!你是非要害了全家你才满意是吧?”
赵漫语怔怔看着她,平心而论,她与赵家老夫人,这位她名义上的祖母并不熟。
她不喜人打扰,赵漫语也不喜欢亲近她,除了逢年过节去请个安几乎不会见。
“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漫语垂下眼眸,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也赵是这般平和的语气戳中了赵家老夫人的痛点,她当即怒道:“什么意思?若非你那什么劳子夫君非要出兵,还非要指定你父亲去!你父亲如今能生死不明吗?如今好了,你母亲也跟着下落不明,这些都是你个灾星害的,你怎么还有脸面待在赵家?”
“老夫人!说话要讲证据,郡主也很担心公主和将军,怎的就是郡主害的了?”春梢替赵漫语不甘,忍不住反驳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站出来说话?”赵老夫人扬手便是一巴掌。
赵漫语忙扶住春梢,将她拉到身后,抬手挡住了赵老夫人再落下来的巴掌,“祖母,够了!”
她语气微沉,气势莫名压了赵老夫人一头。
赵老夫人的动作顿在原地,收回来不是,落下去也不是,她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赵漫语,“好!好!如今你是无法无天了,还好忤逆长辈,赵家庙小,是容不得晏王妃了!”
“祖母!”
沈玉小跑着进来,忙朝赵老夫人行礼,“阿宁这是哪里惹恼了您,我替她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大量,莫要计较了?父亲和母亲向来疼阿宁,若是回来瞧她不在,怕是要伤心的。”
沈玉的话听起来在劝赵老夫人,却也是在警告她,赵漫语是昭阳公主和赵国先最宠的女儿,这赵家做主的也还是昭阳公主与赵国先。
她若将赵漫语赶走怕是不能与二位交代。
赵老夫人看了看沈玉,又看了看赵漫语,心底更觉得憋屈了,外人都说她不管世事,每日只在自己的院子里。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晓并非什么淡泊名利,而是昭阳公主太过强势,又有公主的身份,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世家女,家室不出众,能力也不行,根本压不住昭阳公主才躲院子里的。
“这儿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也不知商儿什么眼光,竟看上了你这么个小家子气的。”
赵老夫人撇撇嘴,目光继续落在赵漫语身上,沈玉的话却也是有几分道理,直接将人赶出去昭阳公主与赵国先那儿不好交代。
可就这么离开,她又不甘心。
“春梢、乐儿,收拾东西。”
赵家老夫人还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赵漫语就已经先开了口,春梢与乐儿皆是一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