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扶卿看得心都化成了一团,他捏了捏小可怜的脸,温柔道:“春梢说你今夜没用晚膳,是又没胃口?”
赵漫语心里顿时更闷了,推了推他,酸酸道:“他倒同你禀报得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的人呢!”
晏扶卿失笑,点了点她鼻头,“这点儿醋你也要吃啊?她自然是你的人才会担心你饿着了。”
晏扶卿显然没有看出来赵漫语真正吃的是哪门子醋。
“我让她备了膳,你起来陪我吃点儿?”晏扶卿温柔的说着,但已经不容置疑的抱着赵漫语起来了。
为了腹中的孩子,赵漫语即便没有胃口也得强忍着恶心感吃点。
春梢和夏末把膳食摆上就准备退出去,赵漫语开口将她唤住,“你留下来,帮世子布膳吧!”
晏扶卿愣了愣,虽说深宅大院里多得是这种规矩,但松墨院却没这种规矩,他和赵漫语都不喜人伺候着吃饭。
他诧异的看向赵漫语,后者却垂着眸子咬着手里的奶香馒头,这满桌子的菜肴她也只吃得下这个。
胃里还有些难受,她边吃馒头,边端着热水抿了口。
春梢诧异过后,就上前为晏扶卿布膳,这顿膳食也用得气氛异常安静。
用过膳之后,晏扶卿正准备就寝,就瞧见赵漫语靠在软榻上,一双眸子定定看着他,瞧得他心里莫名有些虚。
“怎么了?阿宁。”
赵漫语扬了扬唇,“你觉得春梢如何?”
晏扶卿松了口气,原来只是问春梢啊!
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不自知呢!
“她自然挺好的,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你,小丫头又机灵,很不错。”
赵漫语眯起眼,“既然世子爷觉得她不错,不如将她纳了,正好我如今有了身孕,也不好伺候世子。”
晏扶卿脚下一滑,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解释几句,就被赵漫语连推带踹的踢出了院子。
“春梢!”赵漫语唤道。
春梢忙上前,“郡主……”
“世子今日在书房歇息,你去伺候吧!”
赵漫语背对着她,语气淡淡,春梢愣了愣,随即应声,退了出去。
赵漫语回过头,将茶盏砸在地上,外头的夏末听到动静进来收拾,就瞧见她失落抱着被褥坐在软榻上。
“郡主,您怎么了?”
在旁人看来,赵漫语今夜的火发得莫名其妙。
夏末也是鼓起勇气才开口,赵漫语瞥了她一眼,“本郡主自问带你们不错,可你……是春梢,为什么是春梢……”
夏末没听明白,赵漫语的声音就没了,她再走近些,就瞧见赵漫语已经睡着了。
夏末无奈摇摇头,只好替赵漫语盖好被褥,悄然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春梢以为赵漫语吩咐自己去书房给晏扶卿铺好被褥,可没想到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晏扶卿冷冷的声音。
“滚出去!”
春梢愣了愣,忙解释道:“世子,是郡主命奴婢过来……”
“滚!”
春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晏扶卿打断,晏扶卿平日待下人虽然说不上多亲和,可待春梢和夏末总会因为赵漫语而多几分温柔。
春梢还是第一次被他这般训斥,眼泪顿时就藏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打算回去请罪,可还未进屋,就听见外头的侍女在议论。
“平日一副单纯不知世事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啊!”
“咱们就是被她那副单纯无辜的模样骗了,人家可不傻,人家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早知装傻能入了世子爷的屋里,我也装了。”
“你呀!别做白日梦了,那也得是郡主看重才有这个机会啊!”
侍女们说笑着,发现春梢的身影,顿时噤了声,一言不发的散开。
到这个时候,就是春梢再单纯也看得出来了,她眼眶有些酸涩,更多的是委屈。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她抬手擦却越擦越多,她小跑着朝主屋去,想要同赵漫语解释。
可是赵漫语屋内的灯已经灭了,夏末从里头走出来,瞧见她,轻声道:“郡主已经睡下了。”
春梢抓住夏末的袖子,忍不住看着她道:“你知道的,我没有,我不是……”
夏末拍了拍她的肩头,宽慰道:“明日再同郡主解释吧!咱们跟着郡主这么多年,什么误会不是说开。”
夏末说的句句在理,可是春梢还是很难过,还是很委屈,还是忍不住流着眼泪。
她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哭,袖子里的香囊掉了下来,香囊是她亲手绣的,不算精致,一针一线都是她的真心。
看到香囊,春梢哭得更厉害了,想到那个藏在心里的人,原本就不肯的人,如今自己是更配不上他了,春梢就更伤心。
春梢哭的泪眼朦胧,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方帕子,她愣了愣,打着哭嗝顺着那帕子望上去。
就瞧见严息站在跟前,春梢愣住了,下一刻反应过来,忙捂着脸,她现在的模样定然很丑,却被严息看见了。
春梢哭得更伤心了,严息有些傻眼,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没有哄过小丫头,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