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金线,掌柜还准备了蚕丝彩线,放在木盒子里一道递给赵漫语,“这些线郡主应该用得上。”
“多谢了。”赵漫语开口。
掌柜忙恭敬道:“不敢当,若还有什么事郡主尽管吩咐就是。”
从珍宝阁取了线回来,就瞧见在赵家门外停着另一辆马车,春梢掀开车帘看了看,回头道:“郡主,是太子殿下。”
春梢两人扶着赵漫语从马车上下来,那辆马车里的李璟修也从车中下来,朝赵漫语笑道:“长宁。”
“殿下怎么来了?”赵漫语疑惑道。
“找姑母商议了些事,顺道带了些东西给阿宁。”他转头,小厮恭敬的把短匕刀递给她。
“这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想着送寻常那些胭脂水粉定是不入你的眼,又想到你些日子一直在锻炼身子,便让人寻来千年玄铁打造了这把短刀,给你防身用。”
小刀精致极了,刀鞘上刻着凤舞图案,凤头镶着红宝石作眼,凤尾是翠蓝宝石作尾,看起来便很精致,可一出鞘,刀面银光闪烁,发丝落下来便成了两段。
“果真是把好刀。”赵漫语将小刀放入怀中,“那长宁就不客气了。”
“你喜欢就好。”李璟修摸了摸她脑袋,想到什么,眸色暗淡了几分,“长宁,你当真喜欢那晏扶卿?”
赵漫语看着他的神色,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她不愿伤他的心,但如今她已经与晏扶卿定亲,长痛不如短痛。
“殿下,慎之他待我很好,我如今要与他成亲,心里自然也是喜欢他的。”
李璟修点头,张唇,欲言又止,最后,只低笑着说道:“你不后悔便好。”
说完,他抬眸,又是平日那个温润的李璟修,“阿宁,近些时日少出门,多陪陪姑母吧!”
叮嘱完,李璟修没再多停留,赵漫语想到他说的话有些怔然,她……会后悔么?
只要能护住赵家,她便没什么可后悔的了,赵漫语摸着怀中的短刀,猛然转头朝他离开的方向看去,眉头微微拧紧,“莫非……是要起风了?”
“今日的风的确有些大,郡主,咱们快些进去吧!仔细着了风寒。”春梢提醒道。
“先去母亲那儿吧!”赵漫语温声道。
母亲与爹爹感情那般好,如今爹爹远赴战场,她心里定然是难过的。
赵漫语原本想宽慰昭阳公主几句,却瞧见昭阳公主正坐在绣架前,半边金风玉露已经绣好了。
“瞧瞧,可还喜欢?”瞧见她过来,昭阳公主拉着她询问道。
“这是?”赵漫语摸着绣好了的图案询问。
“给你准备的。”说着,她拉过赵漫语的手柔声道:“这些年,娘亲陪着爹爹四处征战,对你疏于照顾,可转眼间,你就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
昭阳公主眼眶微微发红,手轻抚摸着赵漫语的脸,“娘亲心中有愧啊!”
“娘亲。”赵漫语替她擦干净眼泪,柔声笑道:“囡囡心里从未怪过娘亲,爹爹和娘亲是为了家国大义,囡囡每每想到心中便引以为自豪。”
昭阳公主欣慰的点点头,“我家囡囡是真的长大了。”
“娘亲。”赵漫语靠在昭阳公主的肩头,“日后,家里的事儿母亲也让我分担几分吧!”
“好。”昭阳公主摸了摸她脑袋,想起来白日听闻的事儿,询问道:“我听说那思阳处处与你作对,逼得你嫁衣都无法按时制成了?”
赵漫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母亲,您又听谁夸大其词了?思阳的确处处与我作对没错,但我又何尝是吃素的?嫁衣的事儿我都解决了,母亲莫要担心。”
昭阳公主这放心的点点头,赵漫语想起李璟修说的话,询问道:“母亲,今日太子殿下过来同您说什么了?”
昭阳公主闪了闪眸子,笑道:“没什么,他只是来瞧瞧我。”
见昭阳公主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赵漫语只好不再追问,“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给母亲请安。”
“囡囡。”
她还未胯过屋门,昭阳公主又忽然唤住了她,“你如今毕竟有婚约,与太子要记着避些嫌。”
赵漫语应下,回了院子梳洗便睡下了。
第二日就开始绣喜服,赵漫语一边绣着,一边想起来前世嫁给徐清林时,虽然爹爹娘亲都不答应,但娘亲还是给她绣了一身喜服,说希望她日后能过得平安顺遂。
她闭眼压下那些情绪,门外传来春梢的声音,她才放下绣棚,起身出去,春梢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裙角还沾着血迹。
“郡主……郡主……出事了。”
春梢脸色煞白,像是收到了惊吓,赵漫语到了杯热水递给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莫急,慢慢说。”
“我今日出去采买,可是出门就瞧见有人横死在街头,本想去报官,可长街上竟然都是官兵在滥杀无辜,郡主,奴婢回来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过了西河桥……”
说完,春梢便控制不住哽咽起来,赵漫语起身,唤了青崖道:“你带几个人去门口堵着,别叫人进来。”
说完,又叫夏末扶着春梢,跟着她一道去了昭阳公主那儿,昭阳公主还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