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后世那些数理化方面的科学常识,还真没办法直接跟大家说,否则的话,就很容易被人视为异端。
就好比说千年之后的伽利略,因为提出日心说,就被宗教裁判所审判为异端,从而在软禁中度过了他的余生。
尽管中原这边未必会有欧洲那边那么极端,但若是所提的学说,无法拿出让所有人都能接受并信服的证明来的话,也还是很容易被人视为怪物。
因此,郑经在这一方面是很谨慎的,就算他想秀一点最为基础的数理化方面的学问,也还得尽量往现有的知识上面去靠。
那这个时代又有什么科学知识可以稍稍靠一靠?
很遗憾,还真是不算多。
墨家的《墨经》勉强能算一份。
在《墨经》里,涉及到影、小孔成像、平面镜、凹面镜、凸面镜成像等一些简单的几何知识,以及力的定义、杠杆、滑轮、轮轴、斜面及物体沉浮、平衡和重心等一些简单的力学知识。
《九章算术》则相对内容会多一点。
在《九章算术》里,各种几何形状的面积、体积算法,四则运算,线性方程,勾股定理等,几乎都已经有了,但主要偏数学领域。
在接下来,就得数祖冲之的《缀术》了。
祖冲之,祖冲之魏晋南北朝时期杰出的数学家、天文学家,其最为出名的研究成果,就是圆周率,首次将“圆周率”精算到小数第七位,即在3.1415926和3.1415927之间。
这一成果,一直到千年之后,才被阿拉伯人所打破。
而郑经接下来要跟大家玩的小游戏,也跟圆有关,之所以选择了圆来秀他的高深,主要是因为,他所发明的锯床的关键部位,就是由大大小小的圆组成。
当然,之所以选圆来当这个突破口,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圆,应用虽然极为广泛,几乎人人都熟知,但相关知识,除了半径圆周率等,剩下的都极为不完善,有大把文章可做。
而他要想在这个时代来普及基础的数理化常识,圆也是绕不过去的一大关键内容,因此,深思熟虑过后,他选择了以圆来当突破口。
最巧的是,正当他还没想好怎么来开始时,顾倾城就来给他做铺垫了。
“先生,那你有没有觉得,祖冲之先生的《缀术》极为深奥难懂?我读了好几遍,都未能读明白。”
一听说他看过《缀术》,顾倾城又兴奋地出声了,摆出了一副要跟他交流交流的架势。
看不懂就对了!
郑经暗暗腹诽道。
确实,祖冲之的《缀术》虽然是古代极为难得的数学典籍,并被列为著名的《算经十书》之一,但也是出了名的深奥难懂。
《隋书》中曾有评论:“学官莫能究其深奥,故废而不理。”
因此,别说是顾倾城,就算那些学问很高的学者也不易理解它的内容,也因此被评价为中国古代最难的数学理论书籍。
现在郑经也不想跟顾倾城交流《缀术》,因此他回道:“嗯,没关系,我正在编一本更为简单易懂的《算术》教材,你对算术感兴趣的话,到时看我的就好了。”
他顺带为自己即将要推的基础数学书稍稍做了一下铺垫。
这样一来,就又很有逼格了。
“先生竟然又开始编写《算术》教材了?”
顾倾城立即就欣喜地表示出了惊讶。
至于那些工匠们,就更是不必说了,此时的他们,已对这位东家佩服到了几乎要五体投地的程度。
已经编出了《三字经》的东家,竟然还准备编《算术》教材啊!
这样的本事,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做到?
而最为开心的,还得数陈蒨武,要知道,他接下来要学的,除了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以外,还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其中就包括算术!
因此,一听说老师竟然在亲自编写更为简单易懂的《算术》教材,他也憋不住了,兴奋地问道:“老师老师,我也能学得懂吗?”
“当然,我编的《算术》,只要识字的,应该都能学懂,就如学《三字经》一般,既全面又易学。”
郑经立即又小小地吹了个牛。
这是必然的,既然他对自己所编的《算术》定位是教材,那自然就会从易到难,把他所熟知的数学基础知识一点一点往上堆。
不仅如此,他还会使用谁都能读懂的白话文,并把深奥难懂的推理过程给忽略掉。
这样一来,但凡是识字的,想学不懂都很难。
“这样吧,我跟大家玩个小游戏,让大家见识一番,我所编的《算术》到底有多厉害。”
既然牛已经吹出去了,他自然也就顺着自己的牛收起了绳子,来把话题引入了他所希望的方向。
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他又说道:“小鲁,拿你的圆规和尺子来。”
小鲁不解,但还是把圆规和尺子给取了过来。
对木匠而言,圆规和尺子是必备之物。
郑经接过之后,用尺子量了一下圆规的跨度后,又让人取过了一块已被刨得很光滑的木板,随手就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