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局竟然不要了!
郑经的这一反应,又一次把出声试探的德王爷给弄傻眼了。
要知道,在德王妃回来之后,经过昨晚的长谈,他可是已经得知几乎关于郑经所有的事。
德王妃为啥要将书局送给郑经?
是因为郑经在办真理社,想将正确的道和思想传播给全天下所有人,这可是一件有大功大德的大功德事,因此他也对此表示全力支持,还因此在郑经没抵达时,就将所有的事情已吩咐妥当。
谁知,他只不过编了个理由,说这是女儿的嫁妆,来试探一下这家伙对女儿的态度,而这家伙竟然说不要了。
这是视钱财如粪土?
还是嫌弃咱家女儿?
德王爷确实被郑经的这一反应又整懵了。
而据他所知,荥阳郑氏旁系出身的郑经不仅不富有,身上仅有的那点银子,都是从醉香楼挣的不说,还已经把荥阳郑氏跟吴兴沈氏都给得罪了,根本就没了别的经济来源。
“那……你的书怎么办?不印了?”
他错愕地问道。
“哦,那个简单,我随便在郊外租一栋宅子,再请些工匠,同样也能把华夏书局给折腾起来,那样要不了几个钱。”
郑经又如实回道。
对于这个眼前稍稍有点老帅的中年男子,他谈不上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有什么恶感,但看在德王妃的份上,他还是说了大实话。
是的,如果光是想折腾一个印书局的话,根本就用不着把作坊开在这种地方,在郊外租一套房子,再请几个工匠,很快就能折腾起来,也确实是费不了几个钱。
毕竟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作坊,都没太高的技术含量,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为了这样一栋一旦动荡起来就根本不值钱的大宅子,就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他可不干。
只是这么一来,又弄得德王爷一时不知该说啥了。
是啊,这栋宅子虽然还值点钱,可若是对方不图这栋宅子,只是单纯地想开一家书局的话,确实可以去郊外租地方请工匠啊。
这让他还怎么说?
他总不能直接问:你是不是嫌弃我家女儿?
假如这家伙真回答是,那一传出去,德王府岂不是很丢人?他德王爷也被人笑话了?
这话绝对不能问!
那又说什么呢?
说你不娶陈蒨文的话,这书局就真不给你了?
这话同样也不能说啊!
这话一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说,德王府言而无信,已答应的事却又附加条件,想把女儿强塞给对方?
同样很丢人!
想了想,他立即换了一副脸,说道:“得得得,刚才那话是我故意编出来试探你的,根本就没那回事,这书局还是归你,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无奈之下,他很光棍地承认了自己是在骗人。
这下可是把郑经给弄糊涂了。
他心想,你谁啊?竟然来帮德王府试探这种事?
对于陈蒨文还有德王妃那点小心思,他其实是一清二楚的,毕竟颜月月已经跟他说过,德王府正在为傲娇小郡主物色驸马的事,他也清楚,自己的表现,应该对小姑娘还蛮有吸引力的,因此才反反复复拿三妻四妾来说事,以绝了德王妃和陈蒨文那点小心思。
谁知,现在竟然又来了这么一出。
问题是,这变脸速度相当快的老帅哥到底是谁?他又凭什么来帮德王府试探这种极为敏感也极为私密之事?
他终于稍稍对这中年老帅哥的身份稍稍起了一点疑心。
于是问道:“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德王爷顿时也明白,对方对自己的身份已存疑了,于是回道:“我姓陈,是王爷的同宗幕僚,专门帮王爷还有王妃来打点那些棘手事的。”
他立即报出了一个惯用的假身份。
因为不喜欢循规蹈矩,因此说谎骗人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压力,而德王爷那一身份,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方便,比如说在面对郑经这样的陌生人时,他一报身份,那接下来就别想听到几句大实话了。
因此,因为好奇,也因为想了解一个更为真实的三绝公子,他选择了继续隐藏身份。
毕竟德王妃可是把郑经说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一假身份也是有效的。
前世的郑经毕竟是教员,自己尽量会以诚待人,也习惯于尽可能地先相信别人,有了事实依据再质疑,因此德王爷的这一假身份又成功让他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他转而问道:“哦,那……先生觉得书局一事是棘手事?”
“也不是,是王妃在王爷面前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我担心人心叵测,她被人蒙蔽,才主动请缨来试探你,还请郑公子见谅。
“事实证明,郑公子品性高洁,对王府并无歹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毕竟是老演员了,德王爷的谎言还是张嘴就来。
包括放低身段把自己喻为小人。
这下总算是彻底打消了郑经的疑虑。
在郑经看来,德王妃大气,德王爷也不管事,那在他们身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