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清醒，倒难得糊涂一回。”
长久的静默以后，她握住红绡的手，“去了楼主这个身份，我该叫你一声姐姐。
红绡姐姐，你答应我，若是哪天我失了良心，想杀不该杀的人，你一定要把我拽出来。
我没了父母兄长，没人管着我，我怕我迷了心智，走了歪路，辜负了阿爹一辈子的教诲。”
红绡眼里已经有了泪，她是真的心疼楼主，她才十七岁，硬是逼着自己装成大人，一点脆弱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
她看着她眼里的失落，第一次觉得她的肩如此单薄，整个人拔掉一身刺，像个缩在洞里的小松鼠，用那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求她管着她。
红绡觉得苏清辞需要一个怀抱，温暖的，能让她重拾信念的怀抱，她又怕她不好意思跟她说这些，笨拙地说：“楼主，我能抱抱你么？”
苏清辞低低地说了一句“能”，就扑进了她怀里，她想，她可真像阿娘。
苏清辞的肩在颤，红绡觉得她眼睛挨着的衣服热热的，大概是哭了，她也忍不住了。
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物种，悲伤的时候见不得一点温暖和抚慰，越见心里越委曲，越见越流泪。
抱团取暖的时候，她隐约听到苏清辞小声嘟囔：“我想我阿娘了。”
大概是把红绡当成了自己的阿娘，苏清辞卸下所有心防，哭着哭着睡着了，红绡把她横抱起来，心想她剑法那么好，通身上下却没几两肉，消瘦得很。
红绡把她抱上床，仔细地替她掖好被子，拿了热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掉泪痕，吹灭灯，放轻脚步出去了。
苏清辞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梦里，她靠在阿娘肩上撒娇，听她絮叨，可是一转眼，阿娘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漫无目的地跑，跑到白雾深处，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