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姐姐，我不能跟着你么？”
苏清辞扭头看他，“说什么傻话呢，师父教你的本事都学会了？”
苏时瑾虽说根骨奇佳，悟性也高，到底不如苏清辞底子好，他赶不上她的速度和高度是事实，没什么好否认的。
苏时瑾老实地摇摇头，像个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失落小狗。
苏清辞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等你把本事都学完了，就去找我，我随时等着你。”
说完这些，苏清辞把头转向正前方，看着远处的朝霞，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她问：“知道姐姐为什么一直穿红衣么？”
说实话，苏时瑾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她穿红衣很好看，张扬热烈，跟她的性子很配，不过他没说这个原因，摇了摇头继续等苏清辞往下说。
苏清辞狠狠灌了一口酒，辣地她眼角红红的，渗出几滴泪，“一直没跟你说姐姐的家事，明日我就要走了，今日便都告诉你。”
“姐姐是大顺朝护国公府的嫡女，父亲是护国公苏景川，同你们西陵在青冥关大战一场，却死于自己人的出卖。
尸体运回来的那日，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定了个通敌的罪名，阖府上下落得个满门抄斩。
他忠了一辈子的皇帝亲手把他送下了地狱。
真真好一个‘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啊，你说是不是？”
苏清辞心间阵痛，缓了一阵，扭头看着苏时瑾，“阿瑾，你猜猜，那日姐姐在做什么？”
苏时瑾猜不到，只是觉得心疼，总归不是什么好答案。
苏清辞也没指望他能猜到，自顾自往下说，跟魔障了一样，“我在花轿里，准备大婚，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女儿出嫁当日死了爹，喜事丧事一同办了，你说我是不是像个笑话？”
“我这身红衣啊，是嫁衣的红，也是鲜血的红。我偏要将那些我不愿面对的血泪穿在身上，剖开那颗血淋淋的心，逼自己清醒，逼自己强大。
这满身的红色没有一刻不在提醒我大仇未报，没有一刻。”
苏时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试探着问了一句：“新郎呢？他哪儿去了？为何不护着你？”
苏清辞怔愣，“他呀，我不知道。没来是好的，否则又要再多几十条亡魂。”
苏时瑾看不起那个人，能有姐姐这般好的妻子，拼死也是要护着的，如此这般，算什么男人？
“那姐姐，还……喜欢……喜欢他么？”
问出这个问题，苏时瑾是有私心的，他用新学的词试探她，他喜欢她，那她呢？她又喜欢谁？
苏清辞说实话，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十几年的情谊是磨灭不了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二人再也做不成夫妻了。”
苏时瑾心里嫉妒地发疯，姐姐能这样说，那心里就是还有他的位置，就算来日没什么可能，他也觉得膈应，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他已经把这个人记到了应该手刃之人的名单上了。
苏清辞没注意到苏时瑾的异样，“我的仇人，是大顺的帝王，以我现在的实力，无异于蝼蚁撼大树，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这也是我为什么两年完成所有便下山的原因。”
苏时瑾眼里只有她姐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