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水儿听着听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在含春话语的间隙,颜水儿突然叫住了她,有些迟疑地发问道。
“这样的节日……太子不用陪着太子妃的吗?”
若说之前太子妃称病,太子不怎么见太子妃还说得过去。
可现在太子妃已经病好了,她还在这种重要的节日前跟着太子出宫,是不是太拉仇恨值了?
含春顿了顿,没再继续解说下去。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四周侍立在旁的宫人,宫人们顿时很有眼色地都下去了。
颜水儿一看这要说小秘密的架势,立马吃掉了手里的糕点。
拍拍手,坐在自己的小马凳……哦不,是椅子上,乖巧地准备听八卦。
如果能忽略她眼中闪烁着兴味的光芒,其实她的表情还是挺严肃正经的。
“这话原不该婢子和您说,可这事在宫中上下也算不上一个秘密,今日您既问了,婢子便斗胆与您分说几句。
只是等出了这文华殿,您不好再与人谈论这个话题了,隔墙难免有耳。”
“嗯嗯。”颜水儿小鸡啄米点头,一副‘我懂我懂,你继续说’的样子。
“其实殿下当年原本不欲娶妻,更不用说后面还纳了傅良媛和姜承徽。
您是知晓的,殿下那病……他不想拖累好人家的姑娘,殿下原话是这样说的。”
含春叹息一声。
“只是架不住造化弄人,贵妃一厢情愿,帝王赐婚,太子妃就这样拿着红绸,自己一个人拜了堂。
说严重点,这场婚礼几乎就是个笑话。”
颜水儿小嘴微张,惊呆了。
她没想到突然就吃到这么大个大瓜,嘴里嗷嗷叫的瓜猹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忽然觉得,太子妃如今能这么端庄大气地摆太子正宫地谱,真是勇气可嘉。
“那陛下和贵妃能允许太子不去?”颜水儿好奇地追问。
以贵妃那唯我独尊的脾气,敢忤逆她?绑也要给她绑过去!
然而含春却道:“殿下称病了。”
“殿下这病,外人一知半解,知道的不多,只当是从北境回来后,身上的伤病增多了,总时不时地复发一下。
但陛下和贵妃都是知情的。
若真是发病,殿下别说去婚礼了,便是离开文华殿都难。”
毕竟以太子那身武艺,蛊毒发作的时候将人放出去,谁都没办法保证皇帝和贵妃的绝对安全。
在自身性命的威胁下,一个小小的女子的婚礼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哪怕这个小小的女子即将成为当朝的太子妃。
颜水儿啧舌称叹。
若太子妃都是这样的待遇,那其余妃嫔的婚礼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一顶软轿就接回东宫,更没什么好说的。
难怪当初颜宵月一顶软轿进宫,便能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成为太子的女人,东宫的众人们也称呼她为颜小主。
原来太子的其他妃嫔都是这么来的。
若非宫中给了她们身份册封,上了皇家玉牒,她们还真不好说算不算太子的女人。
她这么猜测也这么问了,果然,含春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颜水儿只觉得荒谬。
这么一说她还算是太子第一个亲自娶进家门的女人了?
含春笑的明媚:“要不怎么说您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呢。”
“便是不说往日里的盛宠,单就您是殿下亲自纳进东宫的女子这点,就足够惹人注目了。”
含春颔首,给她重新添了一杯茶水。
复又抬眸看向她,眼含深意。
“从您踏入东宫那一刻起,您便注定要和殿下一样,活在众人的瞩目之中了。”